日本电影纵横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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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新世纪的日本十大电影

2007年末,日本的《AERA》周刊向80位作家和电影人发出问卷,请他们选出新世纪的十大日本电影,结果有61人表示意见,而得分最多的两部电影皆以较大比数胜出。这次投选以2001年1月至2007年8月公开上映的影片为限,计分方法是排首位的得十分,次位得九分……第十位得一分,与《电影旬报》选年度十大佳片的情况相同。今回上榜的十大电影皆曾名列《电影旬报》年度十大佳片的前四位,可说并无冷门或意外。

1.《人造天堂》(2001,青山真治),得161.5分,《电影旬报》十大第四。小市镇司机泽井真(役所广司)驾驶的巴士被凶徒劫持,车内有数名乘客被杀。泽井和少年田村直树(宫崎将)及少女田村梢(宫崎葵)虽然侥幸生还,却精神大受创伤和遭逢家变。两年后泽井走访已成孤儿的兄妹二人,带领他们驱车上路逐渐走出困境。片长217分钟,2000年于法国戛纳影展连获两奖。青山真治的原著小说《Eureka》荣获2001年的三岛由纪夫文学奖。

2.《无人知晓》(2004,是枝裕和),得142分,《电影旬报》十大第一。福岛惠子(YOU)和十二岁的儿子明(柳乐优弥)搬进东京的公寓后,打开行李箱释放七岁的茂和四岁的雪,晚上明出外接了十岁的妹妹京子回家。四个孩子各有不同的生父,而母亲很快就离家不知所踪,只留下少许金钱和一张字条,让身为长兄的明照顾弟妹。本片根据1988年东京的“西巢鸭舍弃儿童事件”改编,让童星柳乐优弥(1990—)成为戛纳影展史上最年轻的影帝。《无人知晓》在日本荣获数项最佳影片奖。

3.《摇摆》(2006,西村美和),得102分,《电影旬报》十大第二。从东京返乡参加母亲一周年死忌的摄影师猛(小田切让)虽与父亲不和,与大哥稔(香川照之)却一向感情融洽。不料二人的关系,因稔的意中人和猛的前女友智惠子(真木阳子)与他俩郊游时的“意外”死亡,产生了惊人的变化。是枝裕和的前助导西村美和凭借此片荣获蓝丝带奖的最佳导演奖,亦赢得《电影旬报》的最佳剧本奖。

4.《下妻物语》(2004,中岛哲也),得84.5分,《电影旬报》十大第三。十七岁的桃子(深田恭子)居于茨城县的下妻市,擅长刺绣和爱穿古典娃娃服。她在网上出售冒牌洋服时认识了同为高中生的莓(土屋安娜),一个言行粗俗的飙车暴走族。性格迥异的两人顿成莫逆,展开一段肝胆相照的奇妙友情。编导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和夸张多变的叙事手法,令影片变成漫画化、动画化与超现实化。深田恭子荣获每日映画竞赛的最佳女主角奖,而土屋安娜则赢得蓝丝带奖的新人奖。

5.《即使这样也不是我做的》(2007,周防正行),得84分,《电影旬报》十大第一。二十多岁的待业青年小池彻平(加濑亮),被十六岁的初中女生指控在电车中非礼她,遂被警方拘捕。他不肯认罪换取罚款了事,坚持自己的清白,结果被囚禁了四个月后才被保释外出,再经十二次开庭受审,最后仍然被判有罪。《即使这样也不是我做的》是周防正行久休十一年后复出的佳作,先后荣获二十多项大奖,包括周防正行的数项最佳导演奖。

6.《三心两性》(2001,桥口亮辅),得80分,《电影旬报》十大第二。宠物店职员直也(高桥和也)和机械工程师胜裕(田边诚一)是在新宿相识的同性恋人,但抽烟嗜酒的朝子(片冈礼子)却打乱了二人的和谐生活。她要胜裕做她未来孩子的父亲。编导对三个角色的刻画细腻感人。片冈礼子荣获《电影旬报》的最佳女主角奖。

7.《何时是读书天》(2005,绪方明),得73.5分,《电影旬报》十大第三。五十岁仍然独身的美奈子(田中裕子)心中一直有思念的男性:已婚而妻子正病危的老同学高梨愧多(岸部一德)。当年因一起交通意外导致二人分手,但命运的安排却让两人爱火重燃,可惜最后愧多在暴雨中为救落水的小孩竟然牺牲了生命。演技精湛的田中裕子连获数项最佳女主角奖,而绪方明亦荣获每日映画竞赛的最佳导演奖。

8.《无敌青春》(2005,井筒和幸),得72分,《电影旬报》十大第一。1968年的京都,日本高中生康介(盐谷瞬)爱上朝鲜高中女生庆子(泽尻英龙华),但日朝两帮学生不停打斗,令二人的爱情道路崎岖不平。《无敌青春》荣获数项最佳影片奖,而井筒和幸亦荣获《电影旬报》的最佳导演奖。

9.《血与骨》(2004,崔洋一),得70.5分,《电影旬报》十大第二。十七岁从济州岛移民到日本的朝鲜人金俊平(北野武),凶残如野兽,奸淫妇女,暴虐家人,可说罪恶滔天。《血与骨》荣获两项最佳影片奖,崔洋一赢得三项最佳导演奖,而饰演俊平私生子的小田切让连续摘下四项最佳男配角奖。

10.《扶桑花女孩》(2006,李相日),得70分,《电影旬报》十大第一。1965年,过气舞蹈演员平山圆(松雪泰子)受聘到“常盘夏威夷中心”,全凭学生纪美子(苍井优)等的努力,把一班笨手笨脚的妇女训练成可以登台表演的草裙舞艺员,并挽救了煤矿小镇的经济。《扶桑花女孩》荣获数项最佳影片奖,松雪泰子赢得日刊体育大奖的最佳女主角奖,而廿一岁的苍井优勇夺十多项演技奖。

这次投选的详情刊于东京朝日新闻社2008年出版的《AERA》杂志书《日本的电影导演》,该书介绍了活跃于21世纪的84位当代日本导演与他们的275部电影。笔者所著的《平成年代的日本电影》(香港:三联,2007)曾评述了《人造天堂》、《无人知晓》、《下妻物语》、《三心两性》、《何时是读书天》和《血与骨》这六部电影,而《摇摆》、《即使这样也不是我做的》、《无敌青春》与《扶桑花女孩》四作,笔者在《平成电影的日本女优》(上海:译文,2012)中亦有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