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敏求 黎月恒医案精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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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关:科研成果世界瞩目

潘敏求夫妻创立的“健脾理气、化瘀软坚、清热解毒”治疗肝癌新法则,进一步提高了中医治疗肝癌的临床水平,得到了国内外同行专家、学者的普遍认可,并被录入全国高等中医院校第6版教材。
1992年,潘敏求夫妻将“肝复方”做进一步调整后,定名为“肝复乐”,并作为新药研究向卫生部申报,当时,国家尚未制定有关肝癌的中药新药临床研究指导原则,便由潘敏求负责制订临床试验方案。潘敏求夫妻从临床症状、生存期、癌灶、生活质量等四个方面制定了中医药治疗原发性肝癌的疗效评定标准,报卫生部药审办批准后,1992年5月由上海中医药大学附属曙光医院牵头,开始多中心的二期临床研究,至1993年6月结束。
1994年,“肝复乐片”获卫生部批准正式进入临床用药,这是我国第一个经卫生部批准的治疗肝癌的三类中药新药。同年9月,“肝复乐”新闻发布会在北京人民大会堂隆重举行,时任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卢嘉锡、王光英,全国政协副主席严济慈、原卫生部部长钱信忠、国家中医药管理局副局长于生龙等出席会议,并接见潘敏求、黎月恒夫妻。作为“肝复乐”的发明人,潘敏求在会上做了中心发言。很快,这一成果被媒体争相报道,有媒体发表文章称,“肝复乐”的问世,是“中国两千年医药史上具有里程碑的光辉时刻”。《健康报》称其是“用中医药创造的医学奇迹”。《湖南日报》认为这一成果“标志着中药治疗肝病上升到了一个新的水平”。
1995年,潘敏求获得国内第一个治疗肝癌的中药新药专利。“肝复乐”被列为国家“八五”科技攻关项目,国家“九五”火炬计划项目,1998年由国家科技部等5个部门批准为国家重点新产品,1999年由国家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列为国家二级中药保护品种,2000年被国家中医药管理局列为向全国推广的科研成果,“肝复乐”已纳入国家基本药物,现已成为临床中、西医治疗肝癌的常规用药。
辨证论治是中医诊治疾病的主要手段之一,但目前尚缺乏统一的肝癌中医证型及相应的诊断治疗方案,使其临床疗效的发挥受到较大阻碍。针对上述问题,潘敏求夫妻从2000年开始对原发性肝癌的中医药规范化诊疗进行研究。2004年,潘敏求、黎月恒等根据调研结果,经向刘嘉湘、林洪生、杨新中等10位国内著名中医肿瘤专家咨询,结合自己多年的临床实践,制订出“原发性肝癌的中医诊断、治疗及疗效评价方案”,2004年12月—2006年3月,在湖南省四家省级医院、一家市级医院进行临床实验,共观察原发性肝癌180例,全部为住院病人。其结果初步显示了肝癌规范化治疗的良好效果。该项研究为国内首次完成的原发性肝癌中医诊疗方案规范化研究,该研究成果于2007年获湖南省科技进步二等奖。
原发性支气管肺癌是最常见的恶性肿瘤之一,对肺癌的治疗,潘敏求夫妻提出:肺气阴虚、邪毒蕴郁是肺癌的主要病因病机,制定益气养阴、清热解毒的治则,并以该治则组成肺复方治疗肺癌。1978—1984年,他们单用肺复方治疗中晚期肺癌78例,治后瘤体稳定率70%,1年生存率59%;1985—1999年,用肺复方与化疗对照治疗80例肺鳞癌,治后中药组1年生存率57.5%,中位生存期为420天;化疗组1年生存率27.5%,中位生存期为240天。中药组优于化疗组(P<0.05)。其中Ⅳ期1年生存率:养阴清解法组42.8%,化疗组6.25%(P<0.05)。1991~1995年他们开展了肺癌中医治疗法则的研究,即养阴清解法与化瘀清解法对比的实验研究,结果表明:①养阴清解法对Lius肺癌的抑瘤率为34.8%,对S180实体瘤的抑瘤率为30.5%,高于化瘀解毒法(20.7%和17.7%,P<0.05);②养阴清解法对EAC(艾氏腹水瘤)及H22(肝癌)的抑瘤作用优于化瘀清解法(P<0.05);③养阴清解法对小鼠吞噬功能、IL-2活性、迟发性超敏反应及溶血素形成均有明显作用,其作用强度优于化瘀解毒法(P<0.05)。以上研究说明:养阴清解法作为基本法则治疗肺癌,十分切合肺癌的病因病机,肺复方具有益气养阴、清热解毒之功,能稳定瘤体、缓解症状,改善生活质量,延长生存期,是治疗肺癌的有效方药。不少作者报道以肺复方结合化疗、局部腔内用药、治疗老年性肺癌等均获疗效,至今仍然是治疗肺癌的有效经验方药。
放疗、化疗是肿瘤除手术外的主要治疗方法,但都有一定的副作用,胃肠道反应和骨髓抑制是最常见的毒副反应。潘敏求夫妻根据脾主运化、胃主和降,肾藏精、主骨生髓等中医理论,结合长期临床实践组成了具有健脾益气、滋肾养阴、益肾壮阳、和胃理气功能的癌复康方。1992年起他们对癌复康方减低放、化疗毒副反应进行了深入的临床和实验研究。1992—1995年共观察经病理确诊为恶性肿瘤住院接受化疗的病人275例。随机分为两组:治疗组(癌复康方+化疗)161例,对照组(安慰剂+化疗)114例。结果:治疗组化疗完成率为95.65%,对照组为73.68%;治疗组能明显降低食欲减退、恶心呕吐、腹胀、乏力等临床症候发生率,缓解化疗药物对白细胞、血红蛋白和血小板及肝肾功能的影响,增强化疗患者的NK细胞活性,治疗组抗多种化疗毒副作用的总有效率(80.75%)高于对照组(46.49%,P<0.05);治疗组的外周血象稳定率显著高于对照组(P<0.05)。动物实验表明,癌复康能有效地保护放、化疗小鼠的外周血白细胞和小鼠骨髓有核细胞,改善放、化疗小鼠骨髓造血功能,促进和增强放、化疗小鼠的细胞、体液和非特异性免疫功能,增强IL-2活性。以上研究提示健脾益肾、和胃理气是防治放、化疗反应的有效治则,癌复康方能有效地防治放、化疗毒副反应,提高放疗、化疗的完成率。
四十多年来,潘敏求夫妻对头颈部肿瘤、乳腺癌、食管癌、肠癌、胰胆癌、肾癌、膀胱癌、前列腺癌、卵巢癌、宫颈癌、淋巴瘤等其他肿瘤的中医治疗及阻止肿瘤术后复发、转移及肝炎、肝硬化的防治方面均进行了深入的研究,并形成了他们特有的优势和独到的治疗风格。他们创立的肝复方治疗肝癌,肺复方治疗肺癌,益气调腑汤治疗肠癌,胃复方治疗胃癌,四物消瘰汤治疗淋巴瘤、乳腺癌,养阴清解方治疗鼻咽癌,温阳化瘀汤治疗妇科肿瘤,全僵四物汤治疗脑肿瘤,阳和汤治疗肿瘤骨转移,脾肾方、癌复康抗放、化疗毒副反应等十多个经验方,一直在临床应用与传承。
潘敏求夫妻主持研究了国家级、省厅级科研项目40余项,共获成果奖10余项(均排名第一)。比如:中药“肝复方”治疗原发性肝癌的临床和实验研究、中药“肺复方”治疗原发性肺癌的临床和实验研究、三王止痛膏治疗癌性疼痛的临床和实验研究,中药预防肿瘤转移复发的研究、中药肝复方抑制乙肝病毒、抗肝纤维化研究等。其中“肝复方治疗Ⅱ、Ⅲ期原发性肝癌的临床和实验研究”获1992年国家中医药科技进步一等奖(为湖南省迄今为止唯一获此殊荣的中医专家);《中华肿瘤治疗大成》一书获中华中医药学会学术著作优秀奖;“原发性肝癌中医药诊疗规范化研究”获湖南省科技进步二等奖;“肝复乐片治疗肝硬化的临床和实验研究”,获湖南省科技进步三等奖。
潘敏求是我国中医及中西医结合治疗肿瘤在国内外有影响的专家之一。1990年他作为新中国成立以来中医界首批人物,参加了在德国汉堡举行的世界第15届国际抗癌联盟大会,他的中药肝复方治疗肝癌的论文,受到了到会专家的高度重视。1993年10月,设在英国剑桥的世界名人中心致函潘敏求,祝贺他荣获1992~1993年度世界名人称号,并将他个人传记收入《世界名人词典》(第二十三版)。2002年6月,在夏威夷举行的第一届国际传统医学抗癌大会上,潘敏求当选大会的执行副主席,他在大会的发言,受到了各国学者的高度赞扬。
这些年来,潘敏求夫妻一边从事临床实践,一边探讨学术理论,先后发表学术论文50余篇,并多次在德国、美国、韩国、菲律宾、澳大利亚、非洲、英国、等国家和中国香港地区进行讲学和学术交流及经验介绍。潘敏求夫妻1996年编著的《中华肿瘤治疗大成》(约160万字),是我国第一部系统论述和归纳中医药治疗肿瘤的巨著,收集了内、外、妇、儿各科百余种恶性肿瘤,重点突出了中医药治疗肿瘤的9种方法,对中医治疗肿瘤做了全面总结和高度概括。尤其是这本书站在世界医学交流的高度,将所有病种均采用西医的诊断及病名,汇通中西,便于西医学者查阅及对照研究。《健康报》称这一成果“填补了我国传统医学治癌无系统书籍的空白”。该书获中华中医药学会学术著作优秀奖。他俩1997年编著的《中医内科治疗大成》(约130万字),是我国率先完善了每一病种的中医诊断及疗效标准、系统论述和全面总结中医药内科治疗的又一专著。夫妻俩2006年编著的《肿瘤特色方药》及2010年编著的《中西医临床用药手册肿瘤科分册》非常贴近临床,实用性强,深受中医与中西医结合第一线临床医务人员欢迎。
在攻克肿瘤的道路上,潘敏求夫妻非常清楚,光靠一两个人的力量终究有限,必须有一支强有力的科研团队和拓展基地。从1989年起潘敏求教授开始招收湖南省第一届中医肿瘤专业研究生。如今具有20多名研究生及学术经验继承人,其中有多名弟子在省级医院和科研机构担任了中医或肿瘤科室负责人,挑起了临床攻关的重担。儿子潘博副教授、硕士生导师,全国第四批老中医药专家学术经验继承人,现任湖南省中医药研究院附属医院肿瘤一科主任,“国家名老中医潘敏求传承研究室”主任,湖南省中医学会肿瘤专业委员会副主任委员,中华中医药学会肿瘤分会委员,中国中西医结合学会肿瘤专业委员会及中国抗癌协会传统医学委员会青年委员。
在上级有关部门的大力支持下,他们还先后创办了国家级、省级中医、中西医结合治疗肿瘤重点专科、学科、研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