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胜仗的团队与打胜仗的策略
“打胜仗的思想”必须建构在“打胜仗的团队”之上。什么样的团队代表着“二进位时代”——“计算机+互联网+大数据时代”的优秀团队?依据《打胜仗的团队》一书,“二进位时代”,优秀团队的定义就是:敢于创变。具体而言,就是个人和团队都要勇于迎接变化,超越自我并创造新的自我,不断释放自己的“将星”才能。
军队的传统名言是:要么带头,要么跟上,要么躲开!而打胜仗的团队能够大胆说出:这个我来负责!这个我来领导!虽然这很难,但我们可以搞定!这两者都折射着一个强大组织的内在灵魂与外在气质,但前者是命令式的、居高临下的、压迫式的,后者则是自发的、自主的、自觉的组织行为。这两种组织文化对一个优秀的组织来说都无比重要,但我们也必须意识到,一个超人或少数“天纵英才”发号施令的时代已不复存在,小人物们携手“众创”奇迹、共同缔造历史正在成为一种常态。无论在军事还是商业组织中,这样的革命性演变随时随地在发生,它将在某种层面上颠覆我们对传统领导力的认知。
首先,在打胜仗的团队中,领导力与职务和角色无关,支撑它的是勇气、意志和至高无上的奉献精神。其次,领导力的深层次内涵是:让每个人为自己负责,为依靠你的人和你所在的组织负责,为同一个组织的同一个目标负责。团队中的每个人依然是“袍泽兄弟”,但每一位兄弟既是并肩作战的战士,同时也互为领导者,所以他或她都必须拥有健康的人格——价值观与行动力协调一致;拥有可信度和责任感;拥有宽阔的眼界和饱满的自信心;拥有热忱如一的服务精神,同时能够始终如一地表达自己。服务精神是当代领导力的基础。
打胜仗的团队必须有一套锋利如刃的策略,这就是布赖斯·霍夫曼(Bryce G. Hoffman)在《打胜仗的策略》一书中所系统阐述的“红队策略”。霍夫曼堪称卓越的“红队思想家”,他关于红队策略的理念、原则、方法与训练技巧主要源自军队的红队计划。美国自20世纪90年代起进入了长达10年左右的“上帝之国”的幻觉时代,最具标志性的是一位时评型学者弗朗西斯·福山(Francis Fukuyama)的成名著作《历史的终结与最后的人》(The End of History and the Last Man)横空出世;标志之二是众多物理学家、数学家、火箭科学家等纷纷加盟基金公司和投行,使得华尔街的资本赌博游戏呈指数级地扩张和泛滥,进而在左右美国经济金融化、虚拟化走向的同时,助长全球经济的金融化、泡沫化,美国精英阶层们普遍认为,享用“和平红利”的时代降临了(3)。
然而,“双子座”大厦的废墟让军队重建批判性思维,这就是美国陆军的尖端红队计划诞生的起因。“9·11”事件带给军队的冷峻警示是:战争没有沉没成本!打败仗的代价、遭遇失败的代价从来都是摆在眼前的,而打胜仗的代价则是自满自大。“自满自大是人性的一部分,群体思维也是人性的一部分”,人们很容易陶醉于一次或几次的胜利之中而忘乎所以,也很容易在大众的非理性盲从中失去判断力。“红队策略”就是针对人性和组织的常见缺陷而设计的一种“唱反调文化”、“唱反调机制”和“唱反调技术”。
必须承认,在组织中构建“红队策略”是一个相当困难的领导力工程,但缺失了这样的策略,组织必将付出沉重的代价。以色列边防军有一个“第十人原则”:如果前面的9个人在认知上高度一致,那么第十人就必须担当起“挑错者”“反对者”,甚至“破坏者”和“颠覆者”的责任。亚马逊公司有一条铁律般的原教旨文化,“你唯一可以做的,就是把所有东西推翻,从零开始!”“我们让某些人扮演魔鬼辩护人的角色,他们负责问所有真正难以回答的问题,他们的工作就是在我们完成的工作中挑毛病”“这就是我们自始至终所做的”。但可惜的是,拥有这样DNA的企业并不多,拥有这种禀赋的企业领导者则更是凤毛麟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