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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我以后给你建房子

姜白白从来没有正式上过班,对工作上的一些规章制度也不是很了解,但她总觉得自己去山上找个古树咖啡,好像对工作没影响吧,为什么要扣她奖金?凭什么扣她奖金?

因为这个问题,姜白白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最后决定第二天去找顾延灼申诉。

第二天一早,春婶就回来了。她家的新房子月底就能装好,办酒席的饭店也订好了,一切准备就绪,现在就等着新郎和新娘归位。她每天都把开心挂在脸上,一边做着早餐一边哼着歌,结果转头就看见了白城拓。

白城拓靠在门边,一边打哈欠一边对春婶说:“早饭我们一起吃,不用单独给顾延灼送了。”

白城拓也想不通顾延灼怎么突然改了性,竟然主动提出以后都和大家一起吃。想到昨晚顾延灼扣掉姜白白奖金,事后他私下找到顾延灼,翻出劳动法来,告诉顾延灼:“你这个乱扣奖金的行为,已经违法了。”

顾延灼淡淡瞥了他一眼,看着手里拿着的姜白白画的古树咖啡路线图,说:“杀鸡儆猴,免得以后员工动不动就往山上乱跑,出了事你担待得起?”

从小到大,他们之间最有主意和做决定的都是顾延灼,白城拓天性散漫,很多事都不想管,觉得费心。自从顾延灼来帮忙打理他工作上的事后,他就越发懒惰散漫了,既然顾延灼说是那就是吧,只能委屈一下人家小姑娘了。

早餐吃得极其沉默,四个人围着桌子,安静地吃完早餐。姜白白本来想开口提奖金的事,但觉得人太多,决定私下单独找顾延灼比较好。于是吃完饭她就去工作了,但一上午心里都憋着这事,好不容易挨到中午休息,她匆匆跑回去,结果屋里只有姜婶一个人。

“他们人呢?”姜白白问。

“出去了。”春婶说,“刚刚包老板过来找他们,不知道说了什么,三个人就一起走了。”

姜白白靠在厨房的桌子边,抓了个洗干净的西红柿喂进嘴里,点了点头,像是喃喃自语:“好吧。”想着待会儿他们回来了,再去找顾延灼也不迟。

但姜白白没想到的是,顾延灼他们这一走就是一周,仿佛人间蒸发了似的,没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干了什么。不过想想也正常,工地上环境辛苦,身为老板自然不需要留在这里跟大家一起吃苦,反正工作分工清楚,每个人各司其职,做好手里的事就行了。姜白白每天按时上班下班,完成工作任务,闲下来就帮春婶做点家务,日子一天天过去,但她总觉得心里好像少了点什么。

姜白白晚上躺在床上睡不着,披着外套到院子里看星星,不过这次外面没有人坐在竹凳上能够让她遇见了。她拿出手机,打开白城拓的朋友圈翻开,内容为“朋友仅展示最近三天的朋友圈”。

姜白白没有顾延灼的微信,所以只能每天翻翻白城拓的,希望他能在朋友圈里更新个动态,让她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也好,可惜连这个小小的奢求也没能够实现。

她坐在竹凳上,手撑着膝盖,下巴撑着手,抬头望着天上那些闪动的星星,突然想到那天蘑菇中毒后,她惊喜地发现自己身处于银河之中,身边的牛郎星和织女星触手可及,她和顾延灼两人牵着手漫步星空,这样的经历恐怕一生只有一次吧,虽然只是幻觉。

姜白白的思绪飘出很远,手机屏幕亮了下,随之发出一声响动,才把她重新拉了回来,是包老板发来的信息。他说:“小白,明天一早把挖掘机开回镇上,这边有其他事要做。”

姜白白拿着手机看了又看,包老板肯定和顾延灼他们待在一起,明天把大华开回镇上的话,应该就能见到他们了吧。她嘴角忍不住笑起来,回复道:“保证完成任务。”

姜白白早上六点从床上醒来,没吃早饭,就开着大华回到南兴镇了。结果时间太早,包老板还在睡觉,她便买了早餐去看姜聪。

本来以为姜聪在修养的这段时间会很无聊,因为病房里只有一台不能换台的电视,没有其他娱乐活动。结果推开病房门,就看见姜聪床头的柜子上放着几盒扑克牌,旁边还压着几张写着名字的纸,谁打牌赢了谁输了都清清楚楚记在那上面,令姜白白叹为观止。她把早餐放到桌上,看了眼熟睡的姜聪,他气色看上去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她没忍心叫醒他,于是留下让他记得吃早餐的字条,就离开了。

姜白白把大华停在顾延灼的白色房子附近,时间还早,她进了驾驶室后打算补个觉。此时天已经亮了,镇上的人也多了起来,外面传来嘈杂的人声,太阳渐渐爬上天空,天气开始炎热起来。

不知睡了多久,姜白白听到有人在敲驾驶室的玻璃窗,她歪了下头,睁开眼来,包老板站在外面冲她招手。

姜白白打开门来,揉了揉眼睛,冲他打了声招呼。

“唉,出了点事。”包老板一开口就唉声叹气的,眉头间都皱成了“川”字。

“怎么了?”

“白总他们那个房子恐怕得拆掉。”包老板此时额头上已经出现一层细密的汗水,他抬手擦了擦,对姜白白说,“当初把房子卖给他们的人,产权证手续有问题,不合规,现在要求拆掉,我们忙活了好几天也没用,唉!”

“怎么会这样?”姜白白不太清楚建房子需要哪些手续,但既然这房子都建好了,总不能说拆就拆吧?

包老板往四下看了眼,压低了声音道:“好像是顾总得罪了什么人,结果好巧不巧这人跟土地局有点关系,一查就查到这房子手续不全,一直咬着不放,按照法律来说,拆掉也合理合法。”

“那房子拆了他们住哪里?”姜白白问。

“可能暂时住酒店。”包老板说,“叫你来就是拆房子的。”

姜白白望了眼远处的那栋白房子,想到第一次见到的时候就特别想进去看看,那房子一定费了设计者不少心思,她都还没进去看过样子,就要亲手把它拆了。

姜白白开着大华过去,房子里的东西都已经清理出来,四周拉上了警戒线,房子依然白得耀眼,像遗世独立的伊人,静静地伫立在这座镇上。

顾延灼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姜白白看见他站在警戒线外看着房子,神情有点哀伤,他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短袖,和白房子融为一体。

姜白白从车上下来,走过去喊了声他的名字。

顾延灼转过头来,因为阳光太强而眯了眯眼。

“顾老板,我要拆这房子了。”姜白白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说了句废话,不拆房子把她叫来做什么呢。但她心里想的是,如果顾延灼想再看看这房子,她就晚点再动手,她又想到第一次见到这房子的情形,想了想,犹豫着开口轻轻问了句,“我可以进去看看吗?”

顾延灼看了看姜白白,女生比他矮一个头,他能看到她头顶浅浅的白色的线。他眨了眨眼,说:“我带你进去。”

这房子是顾延灼亲手画的设计图,里面的软装也是他一点一点弄出来的。当时白城拓本来建议他买栋房子直接重新装修,但他想到自己本来就是建筑系毕业的,一直想亲自动手设计一栋房子,于是就有了它。可惜它才建好没多久,就要拆掉了,心里不觉得可惜是不可能的。

姜白白跟在他身后,古拙的木质大门打开,进入玄关,里面的装修很简洁,偏米白的纯色墙壁,上面有挂画的痕迹,木质地板,窗户是北欧风格的,每个细节都做得非常精致。

站在空荡荡的屋子中间,姜白白觉得心里有点闷,如果是以前让她拆房子,她肯定高兴得直接蹦起,但现在要拆掉这么好看的房子,心里有些不舒服。

“我小时候,一直希望能够住在自己亲手设计的房子里。”旁边的顾延灼突然开口,“我爸妈都是建筑师,常年在国外,小时候我跟着爷爷奶奶长大,有时候会被接到大姑家住一段时间,或者其他亲戚家里,感觉一直在漂泊,就特别想有个固定的房子能够长久住下来。”

说这些话的时候,顾延灼的声音淡淡的,没有太多情绪在里面,好像只是在说一个关于别人的微不足道的故事。姜白白转头看他,他身后窗户钻进来的阳光把他包裹在一片阳光里,看上去又灿烂又哀伤。

姜白白也不知道自己脑子里怎么想的,话已经直接从嘴里说了出来:“我以后给你建个房子吧。”

顾延灼身上的阳光有些晃眼,姜白白没看清他脸上的反应。过了会儿,见对方没吱声,姜白白心想他是不是误会自己要送他房子了?于是,她解释道:“开着大华给你建房子。”当然,建房子的钱还是你出。

顾延灼笑了,伸手轻轻拍了拍姜白白的头,答应道:“好。”

等他们出去的时候,见外面站了几个人正围着房子看。

姜白白乍看下,觉得人有些眼熟,直到看清他们露出的胳膊上面的文身时,她终于反应过来,这不是之前吃夜宵时被顾延灼教训了一顿的社会大哥嘛。

站在中间,看上去最有气势的就是被顾延灼在巷子里揍了一顿的青龙大哥,他瞧见顾延灼后,抬了抬眉,露出得意的神情,啧啧两声,用阴阳怪气的声音说:“哎呀,这么漂亮的房子就要被拆掉了,真可惜呀。”

顾延灼扫了他一眼,压根儿懒得搭理那群人,回头对姜白白说:“你做事去吧。”

姜白白点了下头,又有点不太放心,看了眼社会大哥们,心里疑惑着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上次你打我的账就算还清了。”青龙大哥继续说,“不过你这个代价有点大啊。这个房子应该花了不少钱吧,没关系,要是兄弟你手上紧的话可以来找我借钱,给你十个点的利息。”

姜白白这回算是听明白了,敢情包老板说的那个被顾延灼得罪的人就是青龙大哥。她爬上驾驶室,启动大华,手里握着操纵杆,一个铲斗下去,房子立马缺掉一大块。她心里窝着火,看见那几个社会哥还站在那里看热闹,有人还掏出了手机开始拍摄,手上的操纵杆忍不住往旁边侧了侧,故意把铲斗里的沙砾往他们跟前一倒,只见尘土在阳光下肆意飞扬,几个社会大哥直接吃了一鼻子灰,猛烈咳嗽起来。

有人气急败坏地朝姜白白的方向看来,结果顾延灼不动声色地移动了下身子,正好挡住了驾驶室里姜白白瘦削的身影。

那几个社会大哥虽然表面很猖狂,但自知不是顾延灼的对手,打架打不过,耍嘴皮子又吃了一嘴巴灰,于是自认倒霉地离开了。

姜白白工作到一半,从车上下来休息,发现顾延灼又不见了。她喝了口水,才想到自己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没找他问。

是委婉客气地询问他为什么扣掉奖金,还是直接质问凭什么扣掉她的奖金?或者这两种方式都不太好,她应该直接泪眼婆娑在他面前表演个五秒落泪,然后死皮赖脸要他不准扣自己奖金?

姜白白正在心里斟酌着,面前突然挡下一道阴影。顾延灼买了冰水回来,见姜白白站在太阳下发愣,以为她晒傻了。

“你在干吗?”他问。

姜白白抬起头来,鼻翼上沁出一层汗珠。她咬了咬嘴唇,决定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大喊了句:“顾延灼,你不能这么对我!”

因为天气热,街上也没几个人,所以姜白白这句令人想入非非的话并没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不过包老板正好过来看施工情况,就站在距离他俩身后几米的位置,突然听到姜白白这句话,心里打了个激灵,满脑子都冒出问号来:“他俩什么情况?”

顾延灼盯着姜白白看了会儿,眨了眨眼,声音里带了丝揶揄的味道:“我怎么对你了?”

姜白白说话的时候没往其他方向想,但说完后加上顾延灼反问她的语气,她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味了。还好太阳大,她的脸本来就红彤彤的,现在脸颊更烫,她觉得自己的耳根子都快被热得熟透了,不过她没有躲闪眼神,而是故作坦然地继续和顾延灼对视:“你为什么要扣我奖金?我又没在工作上出现失误,你这是滥用职权,我可以去劳动局告你的。”

顾延灼眯了眯眼,原来是为这事。其实奖金的事他就随口那么一说,主要当时太生气了,一个小女生一声不吭大晚上跑到山里去这事怎么想怎么后怕,算是为了以防再出现类似的事,顾延灼也没想到别的方式,当时顺口就说出了要扣姜白白奖金的话来,但也不会真扣。没想到小女生会自己跑来找他说奖金的事,眉眼间藏着委屈,看来当时确实戳到她的痛处了。

顾延灼看向她,笑了笑:“你有劳动合同吗,就想去告我?”

姜白白感觉自己的智商受到了凌辱,她脑子里闹出了无数个新的问题,姜聪和他们有劳动合同吗?劳动合同上写的什么?要是没有劳动合同她是不是就要不回奖金了?

作为没有正式上过班的职场新人,姜白白感觉今天自己上了人生中的重要一课,她眨了眨眼,理直气壮地道:“没有。”

姜白白脸上的表情好似在说“没有,你能拿我怎样”,顾延灼忍不住勾了勾嘴角,往前倾了倾身子,望着她的眼睛,决定不再逗她了:“放心,只要好好工作,奖金照发。”

本来姜白白紧绷着神经,像只随时准备出去战斗的斗鸡,准备和试图剥削劳动人民血汗钱的顾延灼抗争到底的时候,没想到对方突然轻飘飘地缴械投降了,这让她瞬间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反应,感觉一口气卡在了食管里,不上不下的。

顾延灼拎着水去分发给其他人,留下姜白白站在原地独自发呆,等回过神来,发现她的休息时间早就结束了,于是马上返身回到大华那里。她上车后,看见顾延灼往回走的背影,所以刚刚他来就是为了送水吗?

姜白白真是越来越搞不懂他了,难怪有人会说千万不能和老板做知心朋友,因为最后往往是老板知你心,你不知老板心。

姜白白工作结束后,天已经快黑了,包老板让她明天早上跟顾延灼一起回乡里,今天就先在镇上住一晚。

顾延灼和白城拓住在酒店,吃在酒店。白城拓听说姜白白晚上要留在镇上,便主动发微信问她要不要去酒店找他们一块吃饭。姜白白本来打算随便找个路边摊解决晚饭的,结果能去酒店吃高级晚餐,自然不会拒绝,于是屁颠屁颠就跑去酒店大厅等他们了。

这家酒店是镇上唯一一家五星级酒店,一楼是大厅,二楼是海鲜自助餐厅,上面则是酒店的客房。白城拓坐电梯到达大厅去见姜白白,远远地冲她挥挥手。

姜白白走过去,问他:“顾老板呢?”

“我来接你,结果你一开口就问其他人。”白城拓做作地挤了个悲伤的表情来,“我可真是伤心啊。”

姜白白顿了顿,解释道:“因为不是我们三个人一起吃饭嘛。”

白城拓按下电梯按键,转头冲姜白白笑了笑:“其实我看过你的直播。”

“啊?”姜白白没反应过来。她做直播半年来,所有交流全部局限于网络上,现实生活中没人知道她在做主播,更不会把她和网络主播联系到一块去,所以她觉得有点神奇。

电梯门开了,白城拓走在前面,转过身来,面对着姜白白,边学着她在直播里的语气,边往后退:“帅哥们,与其每天晚上使用量子速读术看《如何钓到富婆》,不如直接开辆挖掘机到她家楼下,得不到的就毁掉……”说着,忍不住大笑起来。

姜白白也被他滑稽的模样给逗笑。她以前没觉得自己很搞笑,但被白城拓这样一模仿,她好像能理解那些网友为什么总喜欢在评论里发五个以上的“哈哈”了。

在自助餐厅门口等他们的顾延灼,刚好看到了这一幕。白城拓背对着他,手舞足蹈的不知道在讲些什么,逗得姜白白哈哈大笑。

顾延灼心里有点说不清原因的不悦,等到白城拓转过身来,就看见他那张沉着的冰山脸了。

“可以进去了。”白城拓拍了顾延灼肩膀一下,往前走了一步,然后发现对方没动,回过头疑惑地望向他,“怎么了?”

顾延灼淡淡瞥了他一眼:“你不知道姜白白归我管吗?”

白城拓一脸茫然:“我知道啊,所以?”

顾延灼没说话了,直接绕过白城拓往餐厅里走,留下白城拓继续一脸茫然站在原地。

后面跟上来的姜白白,不明所以,没管白城拓,跟着顾延灼一起进了餐厅。

白城拓瞬间有种自己被全世界抛弃的错觉,这两人不就是个上下级关系嘛,至于弄得这么团结一致?

自助餐里的菜品需要自己拿盘子去挑选,姜白白夹了一只大螃蟹、一盘鲜虾、一盘意面和一盘蛋糕,分了两次才拿完。她在顾延灼对面坐下,才发现对方只拿了一份意面。

“这个虾很好吃。”姜白白大方地把自己的东西拿出来共享。

“谢谢,我吃面就行。”说完,他继续低头扒拉盘里的面。

姜白白戴上一次性手套,开始剥虾。她一次性把盘子里所有虾全给剥完了,拿东西回来的白城拓一脸惊叹,夸赞她不仅是灵魂挖掘机手,还是一个优秀的剥虾选手。

姜白白笑了笑,把剥好的虾放了两个到顾延灼的盘子里,然后低头开始吃自己的东西。

“我说,为什么我没有?”白城拓露出不满的神色,拿起筷子轻轻敲了敲对面姜白白的盘子边沿,“你不能因为顾延灼是你直系老板就这样差别对待啊,我好歹也是你的老板啊,信不信我扣你奖金?”

姜白白现在听到“奖金”两个字就觉得头大,这好像成了她现在最容易被人抓住的把柄了。正要表达抗议的时候,顾延灼从自己盘子里分了个虾给他,然后冷不丁道:“食物都堵不住你嘴?”

白城拓瞬间心领神会,夹起虾子,一口喂进嘴里,不再说话。

吃完饭,白城拓问姜白白要不要去他们房间玩电动游戏。他们住的是总统套房,里面有两间独立的卧室,还有一个公共区域。姜白白本来觉得她一个女生去两个男生房间,好像不是太好,但她现在一个人回去又没有别的事可做。她抬头朝顾延灼的方向看了眼,发现他正低头看手机,想了想,她问白城拓:“那我可以再叫一个女生来吗?她是我朋友。”

“当然可以。”

于是,姜白白打电话把宋清颜叫了过来。

他们四个人坐在房间公共区域的地毯上,玩的是分组射击游戏。两个女生一组,两个男生一组,本来白城拓以为可以轻松完爆她俩,没想到第一局竟然打了个平局。

顾延灼嫌弃地看了白城拓一眼,总结他们没能赢的原因:“是你太菜了。”

顾延灼说这话,白城拓也不好意思否认,因为这次游戏,大部分被击毙的角色都是顾延灼击中的。他揉了揉额头,不服输道:“我们不如一对一?我对姜白白!”因为姜白白和他一样菜。

姜白白呵呵笑道:“你以为你单独和我打,就能赢了?”

为了争夺倒数第二名,两人开始了第一轮的比赛。宋清颜便起身去洗水果了,回来的时候,看见顾延灼还坐在那里,不过眼神一直看着姜白白的游戏角色,微微蹙着眉,似乎在为她的输赢感到担忧。没过一会儿,就传来了姜白白哀伤的叹气声:“我输了。”

他们又接着玩了几局游戏,天越来越暗,宋清颜第二天还要上早班,于是姜白白和她一块离开了。

白城拓把她们送到电梯口,回来的时候见顾延灼坐在桌子边磨咖啡豆,他走过去,在旁边坐下,一只手撑着脑袋,问顾延灼:“你今晚怎么了,感觉一晚上心情都不好?”虽然平时顾延灼也不爱说话,但今晚顾延灼明显有些反常。

顾延灼把磨好的咖啡粉倒进罐子里装好,然后抬起头来,对白城拓说:“我还是觉得你游戏打得太烂了。”

这是什么生气的理由?白城拓思来想去,最后想到了姜白白身上,这厮今晚从见到姜白白和他一起到自助餐厅后,就开始阴阳怪气起来,莫非……

“你该不是对白白有意思?”白城拓问,“看来中了一次毒的情谊是不一样。”

“白白”两个字听得顾延灼有些刺耳,他瞪了白城拓一眼:“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