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播学史:一种传记式的方法(大学译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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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阿华写作班

1935—1942年,施拉姆是衣阿华大学英语系的一名助理教授,在那里,他获得了衣阿华写作班指导教师的早期声誉。这是一个研究生的亲密团体,与施拉姆和其他几个教职人员有着紧密的联系,以便能够通过某种学员式的经历来学习小说写作方面的技巧。这个写作班脱颖于小说写作方面的一个研究生研讨班,E·F·派珀(Edwin Ford Piper)教授就曾在衣阿华大学为之上了好几年的课。派珀的课侧重地方性,即强调衣阿华文化,以便抵消许多美国文献中对东海岸的偏见。在为那些代表典型小说写作的论文授予艺术硕士和博士学位方面,衣阿华大学具有开创性的作用。

1939年,派珀逝世,施拉姆被任命为写作班的指导教师。对他来说,这个任命是一个意外:“当他(派珀)突然死于心脏病时,我不得不接手。他们或许那时该找其他什么人,而我也非常希望他们那样做,但是,我有那么一点儿空,其他又没有什么现成的人,所以,我便因为做了自己认为有必要做的事情而平添了许多的乐趣。”(施拉姆致P·恩格尔,1976年8月10日,衣阿华图书馆大学,特殊收藏品部)派珀的小说写作研究生班——它更加广泛地被称作“写作班”——因此发展成为一门课,它在衣阿华大学的目录中被正式确认为“衣阿华作家班”。这个作家班由10至15名研究生——他们每年秋季入学——和5名教授组成,教授们大多在写作班中兼职教书。比起派珀来,施拉姆不那么重视衣阿华文化。学生们来自美国各地,而这门课的重点是全国性的。它很快就因其超群卓越而出了名。

在其教学风格上,写作班是参与性和亲密无间的。每星期施拉姆在他办公室里与每一个学生进行一次个别的会谈(威尔伯斯,1980)。当某个学生写了在施拉姆看来是可以的论文,它就会提交到每周一次的研讨会上,这样的研讨会经常是在施拉姆家中进行的。就其方法——尽管不是就其内容——而言,衣阿华的写作班是施拉姆后来在衣阿华、伊利诺伊和斯坦福开创的传播学博士课程的一个“领航员”。

这个写作班在美国仍然是创造性写作方面的最优秀的硕士课程之一,它规模小,人员精,质量高。它通过让学生们动手写来教他们如何写小说,施拉姆和其他教员则作为指导老师来行事。诸如J·米切纳(James Michener),R·P·华伦(Robert Penn Warren)和J·奇弗(John Irving)等文学泰斗来到写作班执教和写作。在写作班,P·罗斯(Philip Roth)写了《松手》,J·欧文(John Irving)写了《加普的世界》,K·冯内古特(Kurt Vonnegut)在这里执教时,写下了《第5屠宰场》。在施拉姆任衣阿华写作班指导教师的5年间,由该班学生写作的10本著作获商业性出版。

施拉姆为了补贴他的职业薪水,也兼职写写小说(5)。他发表了一些幻想短篇小说,其角色诸如是:有着一台会飞的牵引机的农夫、为B·多吉斯打第三垒的马、一个名叫W·史密斯的边区居民拥有的像小船一样的大篷马车,以及其他精神自由的虚构人物;他的大部分短篇小说都发表在《星期六晚邮报》上,这是一份发行量很大的畅销杂志。施拉姆作为一个小说家名声大振;他在杂志上刊登的文章收入一本选集中出版,1942年,他赢得了欧·亨利小说奖的三等奖,并出版了一本小说《W·史密斯和其他奇谈故事》(施拉姆,1947b)。他本可以作为作者和教授继续他的小说写作生涯,但是这个前程因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而中断了。

施拉姆在衣阿华大学,这多少是出于机遇。另一个偶然事件是:K·勒温——一个来自柏林大学的流亡心理学家——也在那里。施拉姆为勒温所吸引,并参加了勒温的“夸夸其谈俱乐部”(Hot Air Club),这个俱乐部(成员)每周在衣阿华市的一个名叫“圆窗餐厅”的咖啡馆里聚会,(6)讨论勒温的场论。施拉姆回忆说:“我不明白比起实际情况来,为什么衣阿华的新闻学没有更多地利用勒温,因为就我所知,我是这里的传播学领域中的惟一与他关联密切的人,或者是惟一认识他的那些学生的人,如L·费斯廷格(Leon Festinger)和A·贝弗拉斯(Alex Bavelas)等等。但是,我非常清楚地记得他:在一个班级前面走来走去,圆圆的淡红色面颊闪着光彩,在黑板上画着图表来阐述场论,并且一遍又一遍地说:‘Vat haf ve vergassen?'或‘Vas haf ve vergotten?’”施拉姆尽管被培养成一个以英国文学为专业的人文主义者,但是他得到了社会科学理论和研究的专业知识。他在衣阿华就心理学博士后研究工作与西肖尔的交往,以及与勒温的不拘礼节的关系,为他后来创建传播学的科学领域奠定了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