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铁警生涯 （四）法考之路

2018年四月，春暖花开的时候，国家司法考试正式改为国家统一法律职业资格考试，也就是简称司考改成简称法考。我在一个老乡，安徽交通职业学院的副教授，吕老师的指引下，试听了国内一大法考机构，众合法考在合肥培训点大约两个周末的课程。这是免费的，记得我当时听的全是刑法课，是江西财经大学徐光华老师的课，还发了一本薄薄的教材。当然不是面授，而是视频。吕老师和我一起听课，那个班，总共大概有70多个人。说起这个吕老师，其实我在初中的时候就知道他的大名。30多年前，他和我哥，是当时的枣树岭中学（后来改成南分路中学，再后来改成铭传中学）初三班级的同班同学。那时候，我哥每次回家都讲到这个同学的名字，称赞他特别聪明。后来听说他以应届生的身份考上了中专，但再后来具体做什么就无从知晓了。很多很多年后，微信开始流行，我老家的一些同学朋友也纷纷恢复了联系。通过同学的饭局，我第一次见到了吕老师，并且加了微信好友。后来，因为在报纸上搞栏目有点名气，吕老师还邀请我到他们学校礼堂，就女生安全问题做了一个报告。那是我第一次上讲台，开始时略有点紧张，但很快我就适应了。虽然没有做PPT，但我也准备了将近十页纸的打印讲稿。应该说，效果还是不错的，看台下的女生们都聚精会神，有时也爆发出笑声，或者热烈鼓掌。事后，吕老师他们学校也支付给我两千元的专家讲课费。

我从2004年拿到法律自考本科，一直到2018年，中间隔了14年，等于一直没再摸过法律的课程。为什么会这样，各种原因复杂，主要是因为生活和认识。经历了种种曲折和坎坷的尝试，我越来越强烈的感觉到，人必须要有专业，而且必须要专业精通，才有可能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才有可能摆脱那种强烈的不安全感和不自信感。警察，是我的工作，但说实话，大多数警察工作的专业性并不强。我们很多同事，常年累月做着面上巡控的工作，有的老同志一辈子连像样的几个笔录都没做过。你如果让他们脱离单位，到社会上自谋职业，可能没有任何一项工作适合他们，因为没有专业技能。我也是他们的一份子，这么多年的警察工作，并没有让我学会多少养家糊口的本领，只不过跟随着单位，拿着稳定的工资而已。而且，目前我们铁路警察的收入并不高。04年我刚到乘警队的时候，我们的收入是比铁路站段的职工收入高不少的，当时，很多同学都羡慕我。可是，若干年过去后，在铁路站段的这些同学的收入都远远超过了我。我有种知耻而后勇的深深的危机感。我还认识到，做人，一定要有价值，要成为对别人有用的人。可持续的在铁路公安系统，我对自身的价值感和存在感是越来越低。不是说铁路公安没用，而是我觉得我在铁路公安系统没有什么用。所以，寻找价值，寻找突破，是我一直在思考的事情。中间虽然摸索和尝试一些事情都没有成功，但我并没有彻底放弃。2018年初，结合我自身的经验和教训，我本想报名考一个婚姻家庭咨询师。因为我深切的感到，在中国，婚姻家庭方面的问题太严重了。因为缺少科学理论的指导，严重的影响了许多家庭的幸福指数和家庭成员的发展，很多人都吃了大亏，很多家庭也因此解体。我也是这方面的受害者之一。我上网搜寻这方面的培训，发现不仅要考试，也要交好几千元的培训费，而且培训的周期还不短。我脑筋一转，心想，与其考这个，不如去考法考算了。法考的证书不仅更加正规，而且以后与婚姻家庭咨询师也不冲突。而且，孩子当时已经上初二了，我考法考，对他来说，也可能有一个正面的示范引领作用。说干就干，我开始咨询朋友这方面的事情。一个偶然的机会，吕老师告诉我，他也在备考法考，而且，正在参加众合法考的培训班，这个培训班，都是在周末上课。他让我先去免费的听听课再说。

在金寨路格林豪泰酒店六楼的会议室，我听了众合法考合肥培训班将近两个周末的课，但我后来想，这种形式，可能不太适合我。因为我工作的特点，很难做到周末都在休息。通过一番考虑以及在网上进行搜索，我购买了瑞达法考一套精讲的教材，准备还是走我原来自考法律本科的模式，自学。自学不仅机动灵活，适合我工作的特点，还省了好几千元的培训费用。但等到我收到教材，我傻眼了。好几十本书，堆起来将近有两米高。精讲，精粹，加真题，这么多书，这么多题，何时才能看完，何时才能做完呢？我收到书时已经是5月，离开始考试，也只有四个多月了。我还是一个比较理智的人，我决定，放弃2018年法考，为2019年考试做准备。也就是从2018年5月份开始，我正式开始了法考的备考之路。2018年也被称为法考元年，是国家正式从司考改为法考的第一年。而且，考试的模式也进行改革，每年进行两次考试，先考客观题，客观题通过后，才能再考主观题。如果客观题通不过，那么下年重新报名。如果客观题通过了，主观题通不过，那么客观题的成绩可以保存一年，第二年直接考主观题。但如果第二年主观题没通过，那么对不起，从头再来。考试，也主要采取机考模式，对于少数考生，也允许他们用传统模式参加考试。从2018年开始，国家规定，从事检察官，法官，律师，公证员，以及政府机关里从事行政复议等工作的工作机构，都必须要通过法考。这也是响应中央号召，全面推进依法治国的配套举措。因为需求增加了，所以，从2018年开始，国家的法治人才存在一定的缺口，法考的难度也相应的降低了一些。可惜我没赶上2018年的那班船，而吕老师就很幸运的通过了。

2019年，法考第二年。尽管我用了大量的时间去看书，听瑞达网站免费视频课，但是依然难以完成所有的课程。我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参加考试，但放弃学习杨帆老师的三国和李晗老师的商经。我认为，客观题300分，我只要在刑法，民法上多抓些分数，即使放弃那两门，总分达到180分也不是没有可能。我这等于给自己减负，也等于是断臂求生之举。后来的事实证明，我的决定是正确的。如果不是主观题操作失误，我有可能在放弃两门的前提下，一举通过2019年的法考的两道关卡。2019年8月的最后一天，法考客观题开考，合肥的考场是设在位于翡翠路的安徽财贸职业学院，我是抱着侥幸的心理去参加的。但在考场，机子一开，我傻眼了。那么多道题目，你想认真的审题都没时间，只能凭着感觉去答题。大部分题目，自己都没有把握答对，还有很多题目，自己一窍不通，只能靠蒙。上午还好点，毕竟我刑法上用的时间较多，学的相对熟练一些，下午考试，碰到三国和商经的内容，我感觉就是抓瞎，本来，这两门大课我就没学。整个一天考完之后，我无奈的苦笑。记得那是一个阴雨绵绵的天气，我乘坐公交车从那个考点学校回市里（早上，我是打车过去的。因为怕停车困难，没敢开车），心里五味杂症。我想，这法考真是太难了。当时，在公交车上，坐在我旁边的另一位考生比我年龄略小，但我们都算是考场中年龄比较大的人。他跟我说，他已经考了三次了，都没通过。但我心里又有种不服气的劲头，我跟自己说，我要一直考，不断地考，通过考来锻炼自己对这些知识的掌握。妈妈当时给我打电话过来，问我考的怎么样，我说，别提了，明年再说吧。我在一个法考的小群里，也发布了比较悲观的言论，然后把三国和商经的书找出来，准备从头学起了。

不得不说，法考真是一个神奇的存在，在2019年客观题考过后，我有那么悲观预期的情况下不久，客观题成绩公布，我竟然以197分，高出及格线17分通过了。我自我感觉是匪夷所思。法考小群，众合法考培训班陈校长跟我说，那是因为我的法学功底好。我想，这可能是有一点牵连的。虽然过去了十几年，但当年我确实是一门一门考了七年才拿到了法律本科的文凭的。而且现在考试，按照瑞达法考法理老师宋光明教主说，侧重于考法律思维，而不是死记硬背。既然客观题通过了，考主观题我就基本不存在劣势了。因为主观题不考我放弃学习的三国和商经。当然，商经中的公司法要考。而公司法，按照后来考试所显示的，可以和行政法二选一。我觉得非常的侥幸，对一举通过后面的主观题的信心也大大增加了。2019年下半年，我被所里抽出去跑合肥到亳州的双层旅游列车。跑两天休息四天，时间非常充裕。在火车上也没有什么事情，早出晚归。这对我备考法考也是非常有利的。特别是客观题通过后，我赶紧又买了一套瑞达主观题冲刺教材进行学习。在那一个月多几天的时间里，我每天都在学习这套冲刺教材。这套冲刺教材也是瑞达的老师们精心选编的，我心想，把这套教材搞透，应该会押中一些题目。2019年国庆节期间，是建国60周年大庆，我每次跑车回来，还要到候车室加班。但我一边执勤，一边在背光明教主的法学理论知识。应该说，对于主观题考试，我是准备比较充分的。但我疏忽了另一个很重要的程序，没有在考前进行计算机模拟考试。对机考的程序和操作完全没有印象。

2019年10月13日，我怀着忐忑又激动的心情走进了法考主观题考场，安徽中澳科技职业学院。这个考场离我家倒不远。现在回想，考的题目并不比2020年难，我答的甚至要比2020年更要轻松。但我因为机考不熟练，操作失误，浪费了大量的时间。首先，答完第一页的刑法的时候，进入到第二页刑诉。但刑诉的几道题目是每一道都答一页。我因为不懂，把几道题目全部答在一页上。等到全部答完，我才发现这个错误，但当时离考试结束也还有二十多分钟。我因为事先没有在键盘上学习过复制粘贴和删除的功能，而考试的当时，鼠标的复制粘贴功能已被锁死，我就一个字一个字的把刑诉的那页全部删除掉，然后再一页一页重新去答。我犯了多么低级的错误。本来20多分钟前我就已经全部答完了，现在却又重新来做这道题目。又要重新查法条，又要重新一个字一个字打上去。加上我特别紧张，打字时反复出错，直到考试结束铃声响起，我还剩有将近二十个字没有打上去。走出考场，当我询问其他同学，为什么不能复制粘贴，他们说，可以啊，用键盘上控制键操作就可以。我懊悔万分，心想，如果因为这样的失误，导致我差一分两分没过，我死都不会原谅自己。但我的心里也还是抱着一丝侥幸的。

2019年11月30日，法考主观题成绩正式公布。那天，因为一些家庭琐事，本来我的心情就很抑郁，但我还是怀着非常大的勇气打开司法部网站进行查分。当分数映入眼帘的那一刻，我啊的叫了一声，之前的猜想竟然被验证了。108分及格，我考了107。仅仅就这一分，就是过与不过的分界线。多少莘莘学子，寒窗苦读，苦心孤诣，然后就是因为差这一分，就不能取得法律职业资格证书。我就是这些人当中的一员啊。如果不是答题失误，我想那剩下的20多分钟的时间，我重新检查补充所有的答题，那一分，可能十有八九就不会被扣掉，我也就不会再有以后的辛苦和未知了。但也许，这就是命，既取决于自己，也取决于一些不可知的因素。后来，我也打过电话质疑过司法局，质问他们在考试开始之前，监考老师为什么不向大家说明这些事项，比如复制粘贴功能的使用。我也考虑过去查分，因为有的考友说，查分有可能把这一分找回来。但我后来都放弃了。因为我认为查分是不能改变结果的，质疑监考老师，一个维权成本高，第二个也于事无补。我只能怀着极大的遗憾去备考2020年的法考。

2020年春节前后，是一个改变中国历史和世界历史的特殊的时期。新冠肺炎在武汉爆发，然后向全国以及全世界蔓延。因为单位减少上班，我大部分时间都呆在家里，然后关注着武汉的形势。2月1日晚上，我含着泪，创作了一首诗歌《武汉，深夜我为你痛哭》，并请一个文友，铜陵的秦时明月帮我配乐朗诵，新安晚报的记者，许佳老弟知道后，又对我进行采访，并登载在安徽网上。那几天，我又有幸认识了魏民老师。魏民这个名字，在我小时候就如雷贯耳。小时候每天听广播，安徽广播电台有两个最著名的男播音员，一个是房凯，一个就是魏民，几乎天天都能听到他俩播报新闻。没想到几十年后，我竟然加了魏民老师的微信。魏民老师评价明月朗诵这首诗，说朗诵的很好，就是有点过分注重字音，感情语气处理上还可以再丰富一些。魏民老师也向我表达亲切的慰问，说我们坚守在一线，辛苦了。我在诗中开头写道：“像晴天炸响的霹雳，像荒原蔓延的野火，一个人类从未有过的病毒，野火般席卷武汉，霹雳似的震惊中国”，我紧接着写道：“这本是张灯结彩，欢乐祥和的节日，然而此时，万家闭户，车冷马稀，空气中弥漫着绝望的气息”。我又进行感情上的铺垫：“那长江的大轮还经过吗，汽笛声是怎样的呜咽。那汉江的流水可听到吗，几万升无助的眼泪在流淌”。然后我写：“若不想坐以待毙，只有争分夺秒去抗争，武汉挺住，武汉不屈，武汉加油”。我又进一步铺垫，“城内的人握紧拳头，城外的人伸出援手。全中国，全世界都心系武汉，我们一起加油”。我然后又进行回顾性描写“武汉从没想到，命运会以如此的方式把自己作弄，生命会以如此的方式和命运抗争”。但是“一切终将结束，只要我们坚持坚守，人类生命的尊严必更坚强”。我在诗的最后写道“生命以痛吻我，我们却报之以歌。歌曰，从此后，敬畏自然，敬畏生命”。

2020年我备考法考主观题，经过一番思考和选择，我没有再去购买任何教材，也没有去参加培训班。只用瑞达法考18年的精粹和19年主观冲刺的教材，然后还不断的听瑞达网站免费的讲座。我印象中，听韩心怡老师怡宝的讲座是最多的。韩心怡老师年轻，另外几个人都称她为怡宝。怡宝也喜欢调侃其他的老师，特别是光明教主。这一年，因为老家搞厕所，以及修路，我也经常的回老家，在来回开车的路途中，我听怡宝的讲座和李晗老师的讲座是最多的。李晗老师长的漂亮，语速快，据她说，她和怡宝以及帆姐（杨帆）都只是瑞达的小股东，同时是监事。而瑞达的总经理是方方，也就是徐金桂老师。他们为什么调侃喊他方方，估计是因为徐老师的脸特别方。我后来还通过一个老乡，加上了徐老师的微信。瑞达的董事长是钟秀勇，但实际控制人应该是刘凤科，凤科大帝。对于刑法，民法以及行政法，我自认为19年学的功底还可以，所以一开始就没投入多少时间。而对于光明教主的法学理论，因为主要涉及背诵和论述，就更没必要过早的去学。但对于19年我主要受卡的刑诉，我则侧重加强了学习。虽然2020年只要考主观题，但是学习还是一样的，因为法考考的细，侧重理解，而且会涉及到每一个小知识点。所以我经历两年的法考，得出的经验是，关键还在于精讲，最少要细细的过一到两遍，而后来的精粹，以及冲刺，包括猜题，意义都不是很大的。

2020年因为新冠疫情，很多事情都推迟了。儿子已经上了初三，但春节后开学竟然推迟到了4月13日。我到火车站接他，并把他送到了学校，在他们衡安学校的大门口，照了一张难得的父与子的照片。我们都戴着口罩，他戴着一次性蓝色的医用口罩，我戴着一次性医用黑色口罩。儿子已经长的有我高了，在送他到学校的路上，我跟他说，我也在备考法考，在我这个年龄，这是很不容易的。希望我们互相鼓励，在2020年都实现自己的目标。但说实话，要专心致志，全心全意的备考，也不现实，因为有太多的琐事要让我去操心。2019年下半年，老家开始修路。从汉庄到刘铭传纪念馆新馆修一条柏油路。这确实是一大好事情，以前的我们做梦也想不到我们这个偏僻的村庄竟然也会通了柏油路。柏油路沿着我家南边院墙的外面走，还涉及到我家门口的场地，以及一块田，跟我家牵扯的利害关系最多，所以我不得不经常回去盯着，以及跟施工方交涉。村庄里也只剩下几个老人，但他们也什么都不懂，所以村庄的事情我也要过问。在我的交涉下，位于村庄后面的一座大坟终于趁着修路给迁走了。这座坟可是在我们出生时就有的，一直在我们村庄里保留了50多年。大坟一迁，整个村庄的气象焕然一新。我还跟施工方交涉，把我家门口的池塘又重新挖了一下。这口塘叫小塘，在我出生时就有了，原来是生产队的过水塘。但近些年，因为没人过问，已经慢慢的被填实了。在我们村庄通往刘铭传纪念馆的道路开始铺柏油的时候，施工方的李总和施工员小陈，还照顾我家，在主道和我家门口的水泥路之间，也铺上了沥青。但中间的联系和事后的感谢，都需要我不断的跑来跑去去做的。19年下半年开始，老家农村进行厕所改造，旱改水。为了让自己家里的厕所改造达到最好的效果，我跑了无数趟。光想给厕所装一个门，我就跑了将近有十趟还不止。2020年，老家村委为修金河，又推动土地流转，但流转费用如何分配，又争论不休。为了让母亲获得合理的流转补偿，我又多次跟村委会交涉。刘铭传纪念馆新馆建好后，乡村一级又想扩大景区面积，要征用我家的那块地。那块地位于刘铭传纪念馆的西侧，原来是不毛之地和荒地，是我父亲，一锹一锹挖出来的开荒地。前些年被我和母亲栽上了树苗，有桂花，有冬青，有紫薇，有雪松，还有垂柳。可以说，我们也曾付出了很多的心血和精力。这块地又在新塘的正上方，位置非常好，一直觉得它是块宝地。但既然是宝地，就会被人惦记，果然，景区想要用它了。几经谈判，我还是忍痛割爱了。我还想把老家变成一个休闲娱乐的场所，为此，也投入了一些精力和时间。我在门口的场地上摆上了石桌石凳，又让中铁二十四局的朋友帮忙，焊了一个秋千的铁架，然后从合肥买了两个二手的吊篮带了回去。我还在门口做了一个玻璃桌，打牌喝茶都可以。而这些，都需要我亲手，一件一件去完成的。

2020年的法考，由于疫情的原因，客观题和主观题都推迟了不少天。客观题定在10月31日，主观题定在11月28日，客观题和主观题之间间隔的时间将近两个月。应该说，这些对于考生，对于我来说，都是有利的，时间很充裕。我因为没有购买新的教材，就是反复的复习18年的精粹，19年的冲刺，以及听免费的讲座。我还购买了瑞达加密的主观题冲刺小蓝本，心想，如果小蓝本能命中两道题，也是相当不错的。不过，根据后来的考试结果，小蓝本是一道题都没有命中。2020年11月28日，我开车前往位于磨店职教城的HF市旅游经贸学校，参加法考主观题考试。可能因为导航失误的原因，让我开车向东向西再向北，感觉是绕了一大圈。还没到校门口，就看到无数考生排成长队，每个人都戴着口罩，依次扫描安康码，然后进校，一些保安和学校的工作人员在现场检查和维持秩序。学校外面的马路旁边，停的都是车子。那天的天气相当冷，我走进考场，还只打哆嗦。但考试一旦开始，就好像进入战场，全身心的投入到这种激烈的争分夺秒的战斗中。说实话，环顾前后左右，像我这种年龄的考生还真是仅此一人，所有的人都比我年轻，很多也都是还在校就读的法律专业的大学生。跟他们在一起竞争，我的体力和脑力基本达到了极限。四个小时机考，我到最后打字都出现了困难，加上又犯了鼻炎，感觉整个脑壳都是空的。但我老骥伏枥，还是拼完了所有的题目。而考场中的那些年轻的考生，有不少都没有完成题目。考试结束的铃声响后，我走出了考场，心想，这法考太辛苦，太难了，这次不论是过与不过，以后再也不考了，因为身体和精神都很难再去拼了，拼不动了。我后来还和其他考生以及法考小群的朋友对题目，不对还好，一对我万念俱灰。竟然失误了两道题，而且这两题竟然还是刑诉和行政法，跟我19年考试犯下的错误基本类似。而且这两道题我本来不该做错，按照19年学的知识，就能做对它们。但我20年只看精粹，竟然把那两个知识点给忘记了。人生是多么的残酷啊，它竟然以这样的方式来折磨我们。但20年主观题考试，也有有利我的地方，一个是法理论述题，通过听光明教主的课，加上我自己的判断，基本被我猜中了。主观法理论述题两个考点，一个点围绕着抗击新冠疫情，另一个点是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的现代化，我在考前都已经练习过。所以，法理这道题目，我做的还可以。第二个有利我的地方是，我接受了19年不熟悉机考的教训，在20年主观题开考前，模拟机考了好几次，并且对键盘上的复制，粘贴，以及删除键进行了反复的练习。这样，在考试时，给我节省了大量的时间，包括从法理论述题给的材料中直接复制文字到我论述中。所以，我全部的题目答完后，竟然离考试结束还有20分钟的时间。而很多年轻的考生还都没有我做的快。

考试结束，我回复家人包括一些关心我的朋友，过不了，放弃了，以后不考了。我的身心都受到了很大的打击。虽然一些法考小群的朋友跟我说，不要灰心，不一定就是你预料的那样，有的朋友还跟我打赌，说我会过。但我真的是抱着百分之八十过不了的心理，百分之十能过侥幸的心理，还有百分之十，是我凡事都按较悲观的结果去预料，这个应该折中不算。2021年1月8日上午8时，法考主观题的成绩开始公布。那天，我在单位上班，整个一上午，我不敢登录司法部网站去查看。等到下午大约两点左右，我用手机打开司法部网站，在结果出来之前，我紧紧的闭住双眼祈祷，然后我看到了一个令我不敢相信的数字，127。模模糊糊的，我又使劲的揉了揉眼，没错，是127分，超过了108分及格线19分。我为了确信这个成绩是真实的，就用手机截了一下图，然后再看这个截图。当我最终确信，我就是127分，法考主观题我通过了，我不由的喜极而泣。多少天痛苦的煎熬，多少种沉重的希望和期待，而今，都可以释然了。我，老马，在50岁的时候，终于通过了全国法律职业资格考试，做一名法律人，我终于有资格啦。以前说过，从小到大，我只记得三次狂喜的时刻。一次是我的文章第一次登上报纸，一次是我被南昌警校录取，成为铁路公安。而第三次，就是这次通过法考。少年时考上中专，那么大的一个进步，我都没有狂喜过。可见，在我的内心，把这个法考，看的是非常之重的。当然，通过法考，只是成为法律人的第一步，万里长征也才刚刚开始。我因为起步很晚，等于是一个法律的小白，只有更加专心和专注，才能缩短和别人的距离。我让一个朋友，画家韦明升帮我画了一幅画，装裱后挂在墙上以自勉。天上飞的是大鹏，还有俊鸟，而我，还是一只在地上觅食的菜鸟。虽然也抬起了向往蓝天的头，但距离飞翔，还需要很长的时间，很多的磨练。一颗饱经砥砺，火红的向法的心，此刻更加坚定，余生将为法治而存，为法奋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