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王的诅咒(珍藏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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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4年春
伦敦 格林尼治宫

对于这场战争的讨论持续了很久。托马斯·霍华德在战争中的出色表现为他重新赢得了诺福克公爵的头衔。在一个寒冷春天的下午,当我与王后一起在河边散步时,霍华德拖着跛脚微笑着走过来,他向王后鞠躬行礼。

“我已经完全恢复了元气,”他直截了当地说道,“又像以前一样了。”此刻,他不是朝臣或老将,只是一个好朋友,也是王国中最忠诚的臣民。他是我叔叔爱德华的心腹,是我叔叔理查德王忠实的指挥官。当他向亨利·都铎请求赦免时,他解释说他没有做错,只是为国王服务。霍华德会忠诚地为任何坐在国王宝座上的人服务;他像獒一样简单而率真。

“他恢复了你的公爵头衔?”我想。我瞥了一眼他的妻子艾格尼丝。“而您的夫人又是公爵夫人了?”

他向我鞠了一躬。“是的,伯爵夫人,”他笑着说,“我们所有的冠冕都回来了。”

艾格尼丝·霍华德对我微笑着。

“祝贺你们,”我说,“这是一种莫大的荣誉。”这是事实。这使托马斯·霍华德成为王国中最伟大的人之一。公爵这一头衔仅次于国王本人;只有白金汉——有王室血统的公爵——才比诺瓦克的等级要高。但这位新公爵着实有些八卦了。他抓住我的胳膊,拉着我停下脚步。“你听说过他也准备恢复查尔斯·布兰登的爵位吗?”

“没有!”我大为震惊。这个男人除了勾引女人和娱乐国王之外什么也没做。宫里一半的女孩都为他神魂颠倒,包括国王的妹妹玛丽公主,但他只不过是一个英俊的流氓。“为什么?他做过什么不得了的事吗?”

老人的眼睛眯了起来。“托马斯·沃尔西,”他说,“他为什么喜欢布兰登?”

“并不是说他多么喜欢查尔斯·布兰登,他只是希望能有对抗白金汉公爵爱德华·斯塔福德的权力。他希望当权的朋友能把公爵拉下马。”

我认同这个说法,瞥了一眼,确保王后听不见我们的谈话。“托马斯·沃尔西的势力增长很快,”我不屑地说,“从一开始就能看出苗头。”

“自从国王不再接受王后的建议以来,他就是唯一能与国王谈古论今的人了,”公爵严厉地说道,“这个沃尔西值得夸耀的最大优点就是,他宛如一个移动的知识库,而且拥有生意人的精明头脑。他可以告诉你任何东西的价格,他可以告诉你英格兰每个城镇的名字。他知道每个议员和他们隐藏的每一个秘密。国王想要的任何东西,他都可以为他找到,甚至在国王还没意识到自己想要之前,沃尔西就已经把它呈给国王了。当国王听取王后的意见时,我们对自己的处境了然于心:与西班牙结盟,与法国为敌,接受贵族的统治。现在国王被沃尔西迷了心智,我们不知道与谁为敌与谁为友,也不知道我们要去向何方。”

我向前看去,发现王后正靠在伴娘玛芝莉·霍斯曼的肩膀上。虽然我们才走了一英里,她看起来显然有点疲惫了。

“王后一度让国王变得沉稳,”霍华德在我耳边抱怨道,“但是沃尔西给了他所有他想要的东西,并敦促他想要更多。王后是唯一一个对他说不的人。年轻人需要好的引导。现在王后必须拉紧缰绳了,她必须把他引回正确的道路上。”

确实,王后已经失去了对亨利的影响力。她赢得了英格兰和苏格兰史上最伟大的战斗,但他无法原谅她失去了孩子。“她已经尽力了。”我说。

“你知道我们现在称他为什么吗?”霍华德低声咆哮道。

“托马斯·沃尔西吗?”

“主教。林肯主教。”他在我震惊的神情中点点头。“上帝知道那个称号一年会给他带来多少收入。如果她能为国王生个继承人,我们都会更富有,国王也会更加体贴她。只是因为她在这一件事上失败了,国王就无法再相信她。”

“她尽力了,”我很快说,“世上没有女人能比她更虔诚地祈祷了,也许吧……”

在我谨慎的暗示下,他皱了皱眉。

“现在时日很早。”我谨慎地说。

“求求上帝,”他虔诚地说道,“这个国王经验不足,我们没多少时间可浪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