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荐序二 文化是上善若水的力量

谈企业文化，就要谈到一个经典的符号——水。水在中国传统文化中意味深远。老子曰：“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孔子在河边兴叹：“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如果站在时间轴上，纵览中国企业这激荡40年，可以看到那些留下名号的企业，是如何遵循了水的智慧：它们无中生有，处卑下而不乱，反而静水流深，滋养万物；它们明白世界永远奔腾不息，只能川流不止，以创新迎变局；它们善于蓄势，于关键节点处，听得怒涛如雷，冲破一切障碍；它们打造健康可持续的生态，以水化气，以气成云，结云落雨，生生不息。

当今的企业要在不确定中争得确定，必然要回到水的智慧中，去打造上善若水的企业文化。这需要企业做到：

（1）有强大的企业家精神，紧扣时代潮流，拥抱变化，不断创新，锐意精进。

（2）有伟大使命和愿景的引导，点点滴滴积蓄力量，汇聚人心，形成足以肩负社会责任、冲向未来蓝图的洪流。

（3）有滋润万物、天下为公的价值观，这就必须做到全心全意为客户服务，通过为客户服务走向为社会服务，打造与社会的良性互动。

这三点，也正是本书想要阐明的精要。

本书也鲜明地指出了做好企业文化的精要：溯洄从之。可以发现，企业文化一切的源流最终还要归于企业家。

任何企业的诞生，都源于企业家振作精神、凝聚团队、锐意进取。在这场无中生有的活动中，企业呱呱坠地，这个新生儿必然继承了企业家的基因，也就是企业家的文化。但随着企业的发展，企业家的文化没有显现出来，企业家的文化缺失却逐渐暴露，这就会让整个企业处在迷茫混乱中。上梁不正下梁歪，这是很多企业由盛转衰的病灶。

企业家的文化缺失表现为：

（1）精神萎靡，小富即安，创业时的热血已凉，不愿再为企业的发展竭尽全力。

（2）无使命、无理想，机会导向，一味赚快钱，不冒创新风险，不做团结人的累活，不愿为企业长期发展做投入。

（3）价值观迷茫，不思利他，唯我独尊，不能服务社会，以人为本，一遇危机就想着祸水外引，暴露出自己的个人中心主义。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企业家这个天花板如果不稳，客户和员工自然会察觉，然后在失去安全感和信任感后选择离开。结果是组织疲弱，品牌难立，企业家愈发孤家寡人，不得不疲于奔命。

企业家要做好企业，只有让自己成为水。成为水，意味着企业家必定要“处众人之所恶”，别人不想做、做不到，企业家则必须做到。当今许多企业，肩扛着成千上万的员工，影响着十万百万的家庭，注定了企业家必须跳出自我的狭小圈子，全心全意地站在企业、社会的角度，去系统思考企业的未来，去确立清晰的使命和愿景，去履心成地为客户服务，去潜心寻找和培养人才。没有企业家的从善如流，企业文化的标杆就难立，也就没法做到力出一孔、利出一孔。

本书的条分缕析，最终还要回到企业家自身的了悟上。要做好企业，必然要建设好的企业文化；要建设好的企业文化，必然要回到企业家的修行中。这种命运似乎对企业家来说有些苛刻，但也是企业家要做成优秀企业所必然承受的磨炼。

世界潮流，浩浩荡荡，顺之者昌，逆之者亡。既然如此，心怀大志的企业家不如顺其势而秉其道，以水为师，滋润万物，一蓑烟雨任平生。

清华大学教授
中国可持续发展研究会理事长
中国工程院院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