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关于意译与直译

在与许渊冲讨论诗歌是否可译的问题时，钱锺书曾有这么一说：无色玻璃般的翻译会得罪诗，而有色般的翻译则会得罪译（A verre clair rendition sins against poetry and a verre coloré one sins against translation.）注402。在这里，钱氏将直译比作无色玻璃，而把意译比作有色玻璃。“直译”不好，“意译”也不成，这是为什么呢？猜测起来，这跟钱氏认为诗歌在总体上不可译相关，须知，他可是明确表示过：根据自己随意阅读五六种文字之经验，译诗很可能不歪即坏（In my experience of desultory reading in five or six languages，translated verse is apt to be perverse，if not worse.）注403。既然译诗不是歪诗就是坏诗，那么，无论什么方法恐怕都难以译出上佳之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