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春游
小绿机器人每一天都会给大家带来好运气。彩周仿佛可以直观看见其他同事头顶散发的红光，这下实验室的所有人都成了灵界的追随者。刚开始，她还以为只有自己。
“小绿，今天的春游去哪个地方啊？”
城陇东公园郊游！
趁机把小绿机器人藏在背后，踱步前进。目的地在茶水间，又听见刘佳在隔壁打开水的声响。
然后，听见盖上保温瓶的声音。
“嗨，刘先生。你准备好今天的游戏了吗？”
“嗯。你怎么在这里，我最好随时保证神秘感。不然游戏的答案就被你偷走了。”
不会，比自己更聪明的还有叶澜依。
“每次玩游戏的时候，澜依总是第一个抢答。我从来没有赢过她一次，只有在她不注意的时候迅速说出答案，才能够赢一次。”
“是嘛，今天的游戏也很简单。就和平时都挑战一样地简单，但是我随机增加了难度。”
这也算是得到了对话的全部意义，就不为难刘先生。
“话说你们实验室的晋级赛也太难了，我用自己的成绩参加排名，已经排到了十名以后。”
第十名？
彩周记得根本没有那么多人，编辑视频的时候还数过几遍，怎么会有排在十几名以外的可能？
春天就要来到了，窗外的绿野葱葱夺人醒目。
“天气渐渐暖和起来，你的心也慢慢苏醒过来。小绿，你觉得我说得如何？”
你很棒，都会作诗了。
忍不住腼腆的笑容展现在脸庞的一秒钟。
“大家集合啦！”
小绿机器人的播报声同时响起来，穿透了走廊里并列的几个房间。在楼下的两位同事也可以清楚地听见。
“我出发了，剩下的朋友们都快点吧。”
集合的地点在博物馆一楼，也就在透明电梯的第二层。
“那不是上次让我耳聋的地方嘛，我一直不敢路过那儿。这半年我都控制住自己，千万别往那条路经过。只能说甄月真是太聪明了，知道我害怕，故意把集合的位置设定在那。”
南宇真疑惑着，不住地看着背包内的行李。无论之前检查了多少遍，他都不会放心。
“纸巾和指甲钳。”
“哎呀，我一个大男人都没你细心。”
斋藤天乙抢过背包，重复了这个令无数女性深深着迷的动作。
“那就谢谢你啦，师兄在门外等你，请记得跟他坐隔壁座。”
迟恒貌似可爱地笑着，他喜欢这附近的每一个人。
“走了吧，师哥。”
“走啦。”
怀着激动不安的心态，实验室的第一次春游正式敲响了锣鼓。
“司机，请开车。”
彩周看着隔壁座位的澜依，眼神里带着几份令人不解的惆怅感觉。
“你怎么啦，那里不对劲？”
叶小姐闭着嘴巴不说话，竟然敢闭上眼睛在车厢里尽快入睡了。这段动作让身边的人感到有点不安分，之后的旅途不会也是如此安静吧？
“澜依，昨天没睡好吧。昨天下午，你去了金哲的医院看他。肯定是累坏了，不然我就跟林先生聊天，让他告诉我，你昨天都干了点什么。”
叶小姐仿佛随着沈真的歌声轻快地睡着了，一句回答也没来得及说出来。
“在你的怀抱中，感受你的体温。”
车厢内的噪音来得比较频繁，她只能读懂唇语。至于澜依刚才说了些什么，完全没办法听清楚。
“你说什么，能再说一遍吗？”
凑近聆听，传进耳朵的只有呼噜声。
“那好吧，我也顺便睡一觉。”
第一排的两位女孩子，先后进入了温暖的梦乡。
嬉笑打闹的噪音，身为司机早已习惯。甄月本想自己开车送大家一路，可是姐姐怕她太累了。而且整容手术的副作用影响极大，就让她跟周小姐坐在一起。甄薏和沈真相互坐在邻座。
“沈真，开学以后的课业压力大吗？”
“我可以承受这些学习的压力，仍然是一位学生。以后的实习和就业，会更沉重。我好羡慕那些已经就业的学姐们，早就摆脱了十年如一日的枯燥生活。”
也许不怎么喜欢在学校的生活，从她的话里能辨别出令人开心的词汇与相反的感觉。
“我认为你更适合完成一个像样的挑战。”
巨大的赞赏从甄薏口中表达出肯定的意思，沈真的耳朵听得非常清晰。很快就要被前排传来的睡意攻倒了，司机却在提醒大家要到达了。
“师哥，公园就要到了。我准备了几个水煮鸡蛋，谁要吃？”
“我要吃，给我两个吧。”
仍然是热情的小胡同事在及时回应。
“快点吧，再不吃鸡蛋就要凉了！”
彩周慢慢地开始做梦，昨天晚上明明睡得够久。南宇真不喜欢白吃别人的东西，也算是还上一次的人情。
“咦，前面两个姑娘都睡着了。宿舍的床能让我睡得很熟，她们不会是彻夜狂欢了？”
“没啊，她们俩从不失眠。”
大家都下车以后，彩周依然记得那个沉重的梦境。她觉得身边的那个人能感应到自己的不安，因此澜依有可能是为她带来那种安全感的源泉。
“你梦见了金哲。”
“彩周，你去过我的梦中了？”
她是猜测别人的对象，很有可能会是下一个被猜测的对象。不知道这么端详别人的隐私，会给自己的生活带来什么样的意外。
“我只是猜测而已，别当真。”
“你猜对了。昨天下午开始，我就会做类似的梦，对象只是同一个人。”
聆听的身边人感到很害怕，同时也非常惊讶地作出反馈。
“内容呢，也相同？”
“不，它是前进的剧情。”
梦见金哲，期待和他发展的下一步。究竟哪一个才是叶小姐的真实想法。她又开始做出如此的猜想，并非不礼貌的一种猜测。它充满着透知他人情绪的善意，也是源自人们内心的天理。
“走到哪一步啦，救出黑魔体内的金先生？”
“远远不及。”
金哲的重生讲究的是自救的办法，而不是依赖身边的各种朋友。说到依赖，就像提及的陈巍那样。必须不断地依赖他人的力量，又在自己的路上不停寻找独立的意义。
“我梦见跟他在湖边散步，却从来不知道那片湖在哪里。我想这就是我今天参加春游的目的，找到那片清澈的湖水。”
“那倒是非常可能。”
城陇东公园十分宽敞，不是一般的小型公园。而是占地几万平方的大型游乐场所。毕竟她们已经大学毕业了，来公园玩的目的很清楚，就是找到儿时的记忆。满足好奇心的同时，接近半年之后的梦想，成为一名合格的宇航员。
“征月的火箭的发射可能会推迟了，原因是和国外的某一架探测设备的运行轨迹重合。就差几个月的时间，他们完全来不及修改运行的航道。”
“他们又是谁？”
想必是设计火箭运行轨道的某一位科学家吧！
“迟恒了解他们，也将成为同事。他更适合做精密的工作，南宇真缺乏的是锻炼强大内心的过程。”
看来这次发射火箭的选拔，有可能是一次尝试性的假设。想到飞行在太空的美国宇航员，地表的监控人员做出了针对这次比较的虚拟设计。
“那南宇真不是被骗了嘛，跟火箭发射这事无关。他今年不可能去太空一游，想想也是太天真了。”
“你们在说些什么呢？”
她在说谁呢？
“说梦里的那个男人，你没见过他。”
“是谁？”
今天他怎么会这样地好奇，大概是知情了征月火箭发射背后的目的。
“迟恒会升职去航天局。”
“啊？”
估计他恨不得把这个事情告诉身边的每一位朋友。
“我去告诉他。”
南宇真转身离开，今天发生的剧情不带一丝犹豫。
“你是不是说得太快了，咱们今天的任务是春游，又不是开会。”
“这件事比你升职去航天局工作，更加刺激了。”
叶澜依顺势往公园的内景跑去，摆出很喜欢的姿势要求彩周为其拍摄。
“风好大。”
又想起了梦中的那位朋友，可是梦里的湖边没有大风，更不会有徐徐扑面的微风。梦中场景是照片里的摆设，能够改变剧情走向的只言片语才是剧情的中心意思。
“他说下次会跟我一起去附近的公园散步，我今天又梦见了。”
不止是金哲说的那些对话影响了澜依的心情，而且她仍旧记得住金哲对自己的情意。
“好像在跟你恋爱，他和你有缘分。”
他们才不是，虽然在叶小姐本人的态度里，她不是金哲的恋爱对象。
“我不是你想象中的朋友，梦里的现实是倒过来的镜子。”
接着大家都分散开来了，甄薏决定下午三点钟在公园的指路牌那边集合，其余时间都不管他们去哪里，就算走出公园也是合理的行程。
“师哥，现在我们是陌路人了。”
迟恒的眉尾突然翘起，感觉不适。
“怎么说，你想离开实验室？”
“不是没这种想法，甄薏也回来了。”
这些勉为其难的话他怎么憋到现在才说呢？
“师哥，那份名单上没有你，所以我想把这个得来不易的位置让给你。他们让我做什么都可以的，哪怕是擦擦桌子和凳子。”
迟恒觉得南宇真从打工的生活里走出来了，可是他没有做到。
“我那时不得不跟我妈妈打个电话报平安，她说十几年以后也会像现在这样担心我。万一出了意外，我就……”
“懦夫，穿越也改变不了你这个软弱的男人。”
事实根本不是如此，宇真觉得师哥能看透自己身上的一切秘密。看透他不难，可是人家愿不愿意是一个难题。
“算了，师哥。今天春游就不多解释了。”
“跟我走！”
迟恒拉着南宇真的手臂，想要带他去做过山车。
“我恐高，不了。”
“生活中，到处都有相似的挑战。只要你愿意相信我的手，就不会放开你。”
他拿出挡风的围巾，将他们的手臂绑起来。南宇真终于选择放下了那份带着恐惧的肯定，跟在师哥的身后。
“那好，等下你千万别生气。”
他是害怕迟恒知道甄月的安排，才会隐瞒自己的真实心态。不愿意提起过去出现在生活的每个朋友，迟恒在伤心时曾对他们如此诚实。
“你在航天局也能找到比我更好的岗位，为什么偏要做宇航员？”
“每个人心底都有属于自己的梦想。”
梦想遥不可及，却又近在咫尺间。这份接近了理想的快乐，大家都曾深刻地体会过几次。就像完成不可能的测试，和实验室的朋友们做精神世界的伴侣。整个游戏的过程只要五分钟，就可以完全颠覆一个人的世界观。
“多么宏伟的景观，师哥。”
“对啊，我也有过恐高的年纪。那时候我还跟萧云在一起生活，今天有你陪着我。我真的很满足。”
听他说的对白，好像知道了幕后的真相那样地无所谓。毕竟师哥的年纪也不小了，成立一个正常的家庭是给身边人的某个交代。
“我妈妈很想我，她跟爸爸在家里过年，我也没有回去看她。我对不起我妈妈！”
“她才不会那样想呢，你妈妈一直以来引以为傲的资本就是你。”
突然来临的觉悟。所以南宇真非常有必要成为一位令人可以引以为傲的宇航员。迟恒的经验之谈做得很漂亮，下一次不确定他会不会保持相应的水准。让他亲眼见证自己的梦想，成为了南先生此时此刻的笃定。
“甄月，拍一下湖边的景色。还有这座小木桥，回家可以顺便筹备一场影展。让学校里的人都来观展，你觉得怎么样啊？”
“我觉得你的想法向来都很好，只是缺乏我的参与。”
甄薏的心里反复地被柔软的攻击所触动，有那么一瞬间，她愿意让出全世界的光荣。出手相让是对手之间应该谈论的话题。
“你好像是弄错对象了吧！”
甄月的笑声在附近徘徊着，令人感到充实。或许做一名姐姐，有如此令人感觉到害怕的时刻。那么甄薏认为这样的时刻会越来越少，姐妹俩之间的感情也将变得更加地温和。
“你年纪不小了，我给你找了一个相亲对象。他在航天局上班，你看如何？”
甄月的笑容依然保持着原样，可是靠近她的距离越走越远。
“他什么时候愿意跟我见一面？”
“下周，可以吗？”
甄月看起来十分认同这项提议，并不是迫不及待地嫁给别人，而是选择和她拥有相同的经历。难免会认为恋爱是一件令人感觉不可思议的事情。
她恐怕已经在相同的幻想内，无法自拔。叶澜依对心里的那个人不带着特别的想象，只要他是普通的朋友，可以是值得相谈甚欢的男人。
“绝对不是金哲那样的男子。”
彩周奇怪地看向她，又联想到早晨和刘佳发生的尴尬一面。
“我还不太成熟吧，以前总是有人追求我，变着法替我着想。现在那个替我着想的人改变了性格，也不再是男人。”
“对了，你的表姐在干嘛？”
“想炼成一个可以对抗黑魔影的技能，每天早上都去灵界修身养性了。”
她没来参与今日的春游集会。远处的风景甚好，刘佳和周丹妮也在摄影，群里发来了参加影展的消息。
“走，我们去湖边拍摄。”
天气晴朗对于一位修行者而言，正是迈向成功大好之机。
“怎么回事，这个触手好像不行。”
如歌在一旁观看技能发挥时的动态。这个技能可以与花之匣相互叠加产生新的功能，在战斗途中伸出许多只旋风的触手，迅疾地向施展技能的黑魔影发动强烈的反击。将无数片花瓣的能量发挥至最大化。
“梦中之花，花开正艳。”
“天谏说过，徐子齐的水原形可以将它的青春留住，增大触手的攻击力。”
风铃之手！
“在恶魔之眼打开之时，数罪齐发，向黑魔发动最后的冲刺。可惜了，叶小姐的技能练习得不够成熟。”
她请求如歌不要想得那么复杂。万事难在开始的时候，只有敢于取胜的人才会做好充分的预备工作。
“我发动数百条触手的那一刻，黑魔已经死亡，金哲才有机会取而代之。上一回趁机逃出来的人，已经是灵界的终极高手。这辈子不会再遇见黑魔影是他们最大的幸运。”
“他叫做求恩。”
求恩的速度无人可及，来时无影，离开时更不会留下痕迹。林先生和她都难以匹及的存在，养成系高手的顶点。
“不知道让他来对付黑魔会是什么样的情况？”
“杀人无数吧，境界最高的男人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杜绝了对战的生活，他只是宁静地生活在固定的环境。
“绝对不要请他回来，黑魔会发疯，只因它感觉到了耻辱。”
“先不要刺激黑魔。”
如果没有花之匣这个技能的加持，风铃之手的威力远远不足以打击发了狂的黑魔影。美好的事物才是完美的盾甲。
“那个可以从地底下钻出的小武器，也可能派的上用场。”
“你说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