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冰山在融化，企鹅都知道
秦苏被带到一处房间，大腹便便的企鹅人躺倒在豪华座椅，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秦苏。
“你知不知道光凭你那一句威胁，我就可以告到你家破人亡。”
企鹅人自信秦苏伤不到他，甚至没让人取走秦苏身上的枪。
秦苏则是一脸正色道：“那不是威胁，科波特先生，我是出于好意在提醒你，如果你再不有作为的话，很快你和你的家人都将失去呼吸的权利。”
乓！
企鹅人一拍桌子，几个企鹅帮成员立刻拔枪对准秦苏的脑袋，只要秦苏一有动作，瞬间就会被打成筛子。
秦苏不怕他开枪，因为企鹅人除了是个反派，更是一个成功人士，他经常在公众场合以正面身份抛头露面，秦苏可是开着警车来冰山餐厅的，要是他死在这里，无疑等同于把企鹅人推到了风口浪尖，这不是聪明人该有的做法。
看见秦苏被枪指着依旧面不改色，企鹅人知道一般的花招吓不住这个年轻人，他整理了一下衣着，站起身，杵着雨伞走到秦苏跟前，他那尖锐的鹰钩鼻耸动。
“看来我们的客人有些话不方便当着其他人的面谈，既然这样，你们都出去。”
其他人鱼贯而出，随着大门关闭，偌大的办公室内只剩下秦苏和企鹅人。
秦苏皱眉：“知道不方便，为什么还要特地说出来，你不怕我们见面的消息走漏吗？”
企鹅人发出桀桀怪笑：“该担心的是你，公然跑来和黑帮老大单独会面，你觉得戈登会怎么想。”
在秦苏住进戈登家的那天起，他的资料就被摆到了哥谭各大黑帮的桌面上，这年头谁在警局没个卧底了，就连戈登警长有什么重要计划也不会在警局谈。
“而且这时候才担心消息走漏，未免太迟了吧。”企鹅人用鄙夷的眼神看着这个年轻人。
外地来的就是见识少，早在秦苏进入冰山餐厅那一刻起，他的一举一动就已经无所遁形了。
企鹅人对帮派的掌控度很高，因此他也知道，有多少内鬼混杂其中，但他却无可奈何，还要把那个内鬼推上高位，否则幕后之人就会派人来敲打他。
秦苏有些意外：“看来科波特先生有所察觉啊。”
企鹅人随意地摆手：“你是说被你搅黄的那单生意吧，我知道自己被人卖了，也猜到是谁卖的我，但很可惜，我并不能拿他怎么样。”
那一天凌晨，企鹅人损失了五百万美元，这还不提在手下面前损失的威望，那才是黑帮在哥谭扎根下去的基本盘，哥谭罪犯都有着慕强心理，如果一个老大无法让手下敬畏，再大的势力也会顷刻间分崩离析。
见企鹅人表现得无奈且无谓，秦苏知道他把这次失败归结为幕后之人的又一次“调整”。
那个人深居幕后，连蝙蝠侠都不曾见过他的真容，但整个哥谭的暗面都被实际掌握在他的手中，哥谭各大势力间能够保持如今微妙的平衡，他功不可没。
但这次不一样。
“他厌倦了。”
“什么？”企鹅人听不懂秦苏的意思。
“他厌倦一次又一次的调控，他的厌倦了如今的哥谭，他要颠覆现有的一切。”
秦苏面容严肃：“他要创造一个新哥谭。”
企鹅人瞳孔收缩，原本随性的站姿绷直：“我还是不明白。”
秦苏眼睛闪烁精光，他看透了企鹅人的心思：“不要揣着明白装糊涂了，科波特先生，你是个绝顶聪明的人，否则这场谈话根本不会存在。
我现在才意识到，因为身处其中，恐怕你比蝙蝠侠还要早察觉到这场阴谋，甚至你可能还提醒了他，但你不敢表现得太露骨，那样你会被提前清算。”
企鹅人举起手中的企鹅伞：“我的雨伞不止一把，里面都藏有各种致命的武器和逃生装备，帮助我在犯罪生涯中屡屡逃脱，但真正帮我走到今天的，是我的智慧。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秦苏犹豫片刻：“比个人勇武更重要的是要有脑子？”
“错！”
企鹅人撑开雨伞扛在肩头。
“力量和智慧同样重要，没有力量无法守住财富，没有智慧无法保住权力。”
透过单片眼镜，企鹅人看着眼前陷入思考的年轻人，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我知道你想找我合作，但我总得确认合作伙伴不是个只会拿着刀瞎砍的莽夫。
虽然确实迟钝了点，但考虑到你是个警察，这其实是件好事。”
秦苏再一次认识到，实力他可能已经跟上了哥谭的二线水准，但论玩阴谋诡计，和哥谭本地人一比，他就是个小歘歘。
把话说开后，企鹅人开始和秦苏明码标价，商谈起合作的内容。
企鹅人开门见山：“事先声明，企鹅帮无法提供任何武力支持，嘿嘿，经济支持倒是可以，但我谅你也不敢收。”
他充分展现出企鹅的奸诈本色。
“我能给你的，只有情报。”
企鹅人能轻易驯服任何鸟类为他工作，也包括企鹅，这些鸟类遍布哥谭乃至于全国，使他成为哥谭最大的情报贩子，前面提到老爷和他做交易，指的就是把他痛揍一顿然后逼问情报。
这正中秦苏下怀，他不打算接受企鹅人物质层面的援助，那样他失去的只会更多，但警匪情报交易属于灰色区域，或者说是哥谭常规操作。
秦苏大可以说把企鹅人发展成了自己的线人，虽然没几个人会信就是了。
“幕后之人藏在哪，只要告诉我这个就行了。”
企鹅人摘下眼镜，用丝绸手帕擦拭干净。
“我猜蝙蝠侠还没找到他的，因为他就藏身在蝙蝠的阴影中，蝙蝠侠留给这座城市的恐惧越深刻，影子就越深邃，他就越看不清阴影中隐藏的黑暗。”
作为敬业的情报贩子，鸟儿们告诉了企鹅人蝙蝠侠的真实身份，但他无意利用这一情报做些什么，他很清楚，杀死面罩下的那个人改变不了什么。
想要成为哥谭的王，击败蝙蝠侠是必要的一步。
“印第安山，他就在那里，就像鼹鼠一样躲在地下，但我得提醒你，年轻的警官，他的势力遍布整个哥谭，小心点吧。
我期待未来和你的合作。”
秦苏离开了，而且是快步跑着离开的，他是一刻也不想跟企鹅人呆在一块了。
谈话的节奏自始至终都被把握在企鹅人手里，秦苏感觉自己都成他的手下了，一想到未来要对付的都是这种家伙，秦苏就觉得头疼，他宁愿跟超人打一架，也不想和哥谭这帮变态玩心机。
相较之下，蝙蝠侠在哥谭可谓是如鱼得水，秦苏更加佩服老爷了。
送走秦苏，企鹅人立刻给手下发出指示，24小时内不要来打扰他，在那之后他来到冰山餐厅的最底层。
这里有特别设计的避难房间，能扛过核冬天那种，只能通过他的生物信息解锁，里面各种娱乐设施应有尽有。
给自己点上一根雪茄，企鹅人躺在沙发，大屏幕上显示出一个男人的头像，那个改变他一生的男人。
“法尔科内，当年是你扶了我一把，我感激你的雪中送炭，更仰慕你改变哥谭的理想个付出的行动，所以我服从了你。
但你变了，你发现自己掌控不了蝙蝠，你不再是那个暗中掌控一切的“罗马人”，所以你打算推倒现有的一切，将哥谭重塑成你理想中的模样。
去你娘的，老子的家业还在这呢！”
企鹅人一脚踢翻了桌子，红酒撒了一地。
“去往新世界的船里没有我的位置，你选择了黑面具，那个西恩尼斯家族的末裔，他更弱小，更容易掌控。”
一向表现得无比绅士的他如今像只被逼到绝路的企鹅，发出刺耳的嘶鸣。
下一秒，企鹅人又恢复了平静，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地上的红酒静静流淌着。
“嘻嘻，不过我也找了个合作伙伴，他是个潜力十足的小家伙，他注定接任戈登的位置，却跟戈登不同，他愿意和我这种黑帮老大谈话。
在他身上，我看到了你描绘出的理想中的哥谭，只可惜……”
我还是当年那只在冰山上倔强生存的企鹅，罗马人却不再希冀古时候的罗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