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谜语人的家庭派对游戏
在孙逊的认知中，人只有阴阳之分，不阴不阳之人不管在阳间还是阴间都是难以立足的，忤逆阴阳的人必然要做出事实上的改变。
不过周赞茜长得算有几分姿色，换上男装也是英姿飒爽的类型，孙逊就没有和她继续争辩，不就是假小子嘛，看着也养眼啊。
将令牌收入囊中，周赞茜将目光投向边上的达米安：“就这么把你的好兄弟丢在这不管？”
孙逊有自己的理由：“他让我分开跑，就是不想让我知道他的秘密身份，我不能辜负他啊。
倒是你，方才还不急着回灵魂世界吗，怎么这会儿还有心思关心起别人来了。”
周赞茜白了孙逊一眼，来到一座墓碑前，手指熟练地掐出道印，打开了一扇通往灵魂世界的门。
“有了令牌，我随时都能开门，而且我在阳间逗留的时间也不再受到限制了。”
孙逊“哦”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又用指头戳了下达米安的睡脸：“对了，有件事我得拜托你，关于你口中的王氏夫妇，你能施法确定他们目前所在的位置吗？”
“你们果然也是为了王叔叔和王阿姨来的。”
周赞茜两指一夹，火花一闪，指间的符箓瞬间化为灰烬，一点灵光从灰烬中飞出，没入孙逊胸口：“王晓琪阿姨算是我的熟客，我经常给她上香，只要你摆出三两水果，几炷香，默念出她的名字，这道灵符自会顺着香火飞向王阿姨尸骨所在。”
孙逊摸了摸胸口，感受到一阵淡淡的凉意，不由得感叹：“有鬼神之类的存在，查案就是方便啊。”
“如无要事，我先回去灵魂世界跟师傅报告了。”
周赞茜一只脚踏进门内，扭头向着孙逊招手：“我有预感，以后我们还会见面的。”
孙逊兀自走向墓园出口，背对着周赞茜随意摆手：“那下次记得多带点符。”
周赞茜一抿嘴，转身穿过门扉，来到一片奇幻的空间，这里的建筑物年代不一，有中式也有西式，活脱脱一个大杂烩。
周赞茜在灵魂世界的家位于边缘地带，ta常年出入人间，身上人气重，为避免麻烦才住得如此偏僻。
“师傅，我回来啦。”
……
大约过了十分钟左右，达米安从梦中惊醒，醒来的瞬间他便翻身跳开，眼前却一个人都没瞧见。
达米安立即检查自己的身体，确认没有被人取走或者留下什么东西，这才松了口气，但想起自己居然在一个照面就被人打晕，达米安就一阵脸黑。
“下次我绝对不会留手了！”
达米安暗自发誓，突然从靠近墓园大门的方向传来了些许动静，还有一道熟悉的嗓音。
“达米安，达米安，你还活着吗？”
孙逊用手机的灯光照亮前路，小声喊着达米安的名字。
一个不留神，常服模样的达米安出现在他身侧，吓得孙逊手机都没拿稳，达米安眼疾手快地帮他接住了。
“我去，你吓死我了，等等，你是人是鬼！”
孙逊脸色煞白，这可不是装的，符箓的效力褪去后，他的感官回到常人的层次，突然蹦出来的达米安着实吓了他一跳。
达米安面无表情地把手机还给孙逊：“我当然活着了，你怎么过来了，我不是让分开跑吗。”
孙逊指着自己身上的尘土：“我跑太快没看清路，摔了一跤，发现那女鬼没追上来，又等了五分钟，这才敢慢慢朝这边摸，要是没能找到你的话，我就准备报警了。”
得知孙逊没有抛下自己一人逃跑，达米安还是有些感动的，完全没想到孙逊刚拿他卖了个好价钱。
“你说她是个女鬼，有什么证据吗？”
“你没看见她身上的蓝色鬼火吗，正常人怎么可能挥挥手指就射出火焰，她又不是宝可梦。”
“也可能是超能力者啊，而且从科学的角度上看，蓝色火焰其实就是磷火……”
孙逊是真受不了达米安这个脑筋，明明很聪明，但却不懂得变通：“达米安，我问你，我们来墓园是干嘛的。”
“拍摄灵异专题……我懂了。”达米安一点就明。
孙逊欣慰地点头，还不算朽木，孺子可教也：“不管她是死是活，在我们这她就是鬼魂，还是那种会东方术法的。”
“但这不是真相。”
“报纸需要的从来不是真相，而是话题度，你还没回过味来吗，达米安，为什么科隆会派你来报道这件事，就是想要借助你“韦恩”的姓氏增加这份报道的可信度。”
孙逊心里门清，就算达米安不做任何调查，随意瞎写一通，什么尸体变成僵尸自己跑掉了，科隆也照样会批准通过，因为重要的是这篇新闻的署名，而不是新闻本身。
达米安神情一黯，他想到了不久前布鲁斯被舆论抹黑挪用公司资金，并被全城通缉，他们并不关注布鲁斯是个怎样的人，为这座城市做过什么，他们只想看到韦恩陨落。
看到达米安失落的模样，孙逊伸手去摸他的头，刺刺的，很是扎手。
“你还是不理解，达米安，既然由你怎样写都行，你也可以选择报道真相啊，这完全取决于你自己，最重要的是遵循本心。”
达米安拍下孙逊的手，恶狠狠地瞪着他：“别摸我的头，连我爸都没……连我哥都没……总之我最讨厌别人摸我头了！”
孙逊举起法国军礼：“行行行，主要是身高太合适了，你刚好矮我一个头。”
“我不矮，只是发育时间比较晚。”达米安捡起地上的背包，“走吧，我们先回家，明天再调查失踪尸体的去向。”
相较于自己在科隆面前夸下的海口，达米安选择实事求是，追寻案件的真相。
达米安心底还有一重顾虑，那就是周赞茜对他施加的“诅咒”，和孙逊分开后，他又到阮氏杂货店一趟，向康斯坦丁确认无碍后才回到褐石屋，也就是布鲁斯当前位于市区内的住处。
夜晚是蝙蝠侠活跃的时间，等达米安回到褐石屋，迎接他的只是一座空荡荡的房屋。
达米安躺到床上，思念起故去的阿尔弗雷德，他总会站在门口，欢迎自己回家。
但多愁善感从来和达米安不沾边，片刻之后，罗宾展开披风，在哥谭的上空滑翔。
“父亲，你现在在哪？”
……
孙逊回到父母租下的房子，这个时候温斯顿和劳拉还没回来，孙逊只希望他们是真的在忙工作，而不是干些违法犯罪的勾当。
“家里居然没有香，还好路上买了一把。”
从冰箱里拿出几个苹果，孙逊将路上买来的香插在果盘上，双手合十，在心中默念王晓琪的名字，如是重复了三遍。
胸口处隐没的灵光飘出，顺着香火气向外飘去，和周赞茜的描述完全一致，孙逊见状却是脸色极差。
这灵光用飞的，孙逊又不是鬼，只能在地上用两条腿跑，这怎么追。
好在灵光飞的速度不算快，孙逊来不及多做准备，抓起一张符箓翻出窗户追了上去。
与此同时，孙逊的父母温斯顿和劳拉正在一台机器前忙碌个不停。
这台机器有着绿色的外表，还有许多的问号霓虹灯，主体类似于旋转木马，一共有八个座位，但只有四个空座，座位上方各有一个鸟笼，大小刚好足够把脑袋套进去。
“劳拉，你再调试一下灯光，”
“能源输出稳定，灯光就不会出问题。”
夫妇俩穿着同一款式的绿色西服，头戴一顶满是问号的帽子，在一切准备完毕后，联袂向他们的老板交差。
而站在他们面前的男人，自然就是整个哥谭最聪明的人（自称），谜语人，爱德华.尼格玛。
温斯顿托了下帽檐，这顶问号帽大了点，一直滑下来：“谜语人先生，问答机器已经调试好了，完全符合你的要求。”
这就是他们一直隐瞒孙逊的工作，他们是恶棍们的高级临时马仔，只要有人愿意付钱，他们就能提供对应的技术支持，包括寒冷队长用来对付闪电侠的电磁陷阱、速度吸收器，国际帮和超人战斗的高科技枪械，全都是出自他们之手。
尼格玛看着占据了大半个房间的大型机器，先是点头，又是摇头：“这位舒格尔.孙博士，你怎么敢确定这台机器的功能已经齐全了呢，明明它还没有经过测试，不是吗？”
劳拉有种不祥的预感，当即拉住丈夫的袖管：“我们有国际帮和寒冷队长的推荐，他们可以证明我们的技术水平……”
“不不不。”
谜语人摇动着手指，两只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住两人：“我只相信自己的判断，所以，我需要一份完美的实验数据，二位都是少有的聪明人，虽然离我还差得远，但你们应该能猜到，我要怎么做……”
“不，谜语人，我们只提供技术支持，人体实验不在交易内容里。”
温斯顿和劳拉向后退了一步，刚好被后面的壮汉按住肩膀，两个科学家怎么可能反抗得了哥谭的雇佣打手，没有做出任何有效的反抗，夫妻俩都强行推到了空座上。
谜语人翻转着问号形状的手杖：“我劝你们还是别白费力气了，这台问答机器就是你们一手打造的，你们很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劳拉怒视着谜语人：“你不是准备了四具尸体吗，为什么还要把我们押上去。”
“问得好！”
谜语人就在这等着呢，他的宏图大计怎能无人知晓。
“我之前提出活人实验，你们坚决反对，所以才换成了四具尸体，当然了，是我让你们这样以为的，真相是，这四具尸体不过是把蝙蝠侠引过来的诱饵。
而你们，是确保蝙蝠侠主动参与游戏的活饵。”
谜语人话刚说完，两人头顶的鸟笼应声落下，将温斯顿和劳拉的脑袋扣住，在脖子处严丝合缝地合紧，并释放出麻醉喷雾。
在药物作用下，温斯顿和劳拉彻底失去意识，看上去与另外四具死尸无异。
“一切都准备好了。”
谜语人看向手腕上的问号手表，分针刚好指向22:22分。
“如果没有差错的话，你应该已经到了吧。”
谜语人转过身，刚好看到手下倒在他的脚边。
蝙蝠侠悄无声息地从黑暗中走出。
“4具尸体，2对夫妇，一对姓牛，一对姓王，姓氏笔画都是4，死者岁数还都是偶数，所有迹象都在向我表明，这是双面人在犯案。”
由于双面人的黑化经历，他对数字“2”有无法消解的偏执，双面人犯罪地点都会刻意挑选以数字“2”结尾的门牌号和时间点。
“但有一处你刻意留下了破绽，双面人绝不会一次只盗走一对夫妻的尸体，这是你给我留下的线索，或者说游戏邀请函。
所以我找到了这里，唐人街22号楼……”
说到这里，蝙蝠侠已经走到谜语人跟前，他们的身高相仿，站在一块颇有种针锋相对的感觉。
“……那么尼格玛，你邀请我过来，是想要做什么。”
“啪啪啪！”
谜语人用力给蝙蝠侠鼓掌，激动地两眼流泪：“太棒了，很不愧是我推的侦探，完全正确。”
他用手帕擦拭流下的眼泪，嘴角却露出阴险的笑容：“但光是这样可不够，我的大侦探，你还得参与到我的问答游戏中来。”
谜语人让出身位，向蝙蝠侠展示身后的问答机器。
“这是一场生死问答，蝙蝠侠，在这台机器上面，一共有4个活人，4个死人，你必须要回答我提出的谜题，每答对一个，你就能挑选一个鸟笼打开，还思维的鸟儿自由。
但若是你答错一个，嘿嘿……
你同样能选择一个笼子，但鸟笼不会打开，而是会向内部释放出高压电流。
这就是全部的游戏规则了，来吧，蝙蝠侠，让我们开始游戏吧。”
蝙蝠侠没有被谜语人牵着鼻子走，他第一时间开始搜索房屋的电源。
谜语人坐到其中一个空位上，将鸟笼戴上，不过这次没有喷出麻醉喷雾，他仍能够保持清醒。
“蝙蝠侠，我知道你想要避开我的规则作弊，但很可惜，这台机器是自主供能的，你不可能从外部切断电源，而机器一旦受到破坏，就会瞬间释放电流。
滴答滴答，游戏可是有时间限制的哦，不要再浪费时间了。”
问答机器上方出现4秒倒计时，蝙蝠侠无可奈何，他只来得及在便携电脑上盲打发送了一段信息，迅速坐到唯一的空座上。
在最后一秒，蝙蝠侠终于戴上鸟笼，游戏也终于正式开始。
“狭小空间有助于你集中精力思考，准备开动你的小蝙蝠脑袋，第一道谜题：什么东西得到的越多，越多的被留在了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