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爷打脸追妻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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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陷害

沈博狼狈不堪,丢尽了脸面。

他并不认识小芋头,所以一开口便是威胁:“你既然知道本官是谁,就不该戏弄本官,县衙里那么多捕快,只要本官喊一声,你便插翅也难飞。”

小芋头挑衅道:“哦?是吗?沈大人要是敢喊一声,我小芋头立即下跪喊你爷爷。”

沈博不敢。

他一边穿着官袍,一边骂骂咧咧往外退。经过门槛的时候,还踩上了小芋头弹出去的一颗滚圆的小石子儿,身体遂往后一倒,结结实实地摔了一个屁股墩儿。

小芋头拍着大腿,笑得直不起腰来。

沈博连滚带爬,如丧家之犬。偏还要逞强,留下一句——

“小芋头是吧?本官记住你了,你好自为之。”

小芋头对着他的背影“切”了一声。

他关上门,问我感觉如何。

我说身子没事,一点小伤小痛算得了什么,就是脑袋有点儿晕,需要休息一会儿。

小芋头闻言眼睛都有些红了,替我去拾包袱里的东西。他将所有的东西都装好了,问:“年姐姐,你好些了吗?”

我点了点头。

他把包袱放在我身边,道:“那就好,那我走了。今日我不曾来过,也不曾看见什么。”

说罢一个打滚儿,往窗口去了。

再一看,哪还有他的人影。

我知道他是在保护我的名节,心里热乎乎的。虽然沈博并未得手,但如果被人知道,免不了会传出一些闲言碎语,那对我十分不利。

我找出一些消肿的药,涂在脸上。刚涂完,外面就响起叩门声。

我一惊,以为沈博去而复返。抄起支窗户的棍子,蹑手蹑脚走到门后。

沈博不过是个文官,手无缚鸡之力,欺负欺负女流之辈还可以,若不小心挨上这么一棍,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正打算开门、动手,外面的人说话了。

“江姑娘,我是荆芥,主子知道你回来拿东西,叫我过来帮你。”

我松了一口气,原来是大块头。

放下棍子,开门,将行囊交给他,然后跟着他走。

荆芥的性子很闷,完全不似小芋头有趣。他板着脸一直将我送到成瑜房前,最后叮嘱了一句:“主子让我转告江姑娘,不要有离开亭县的想法,既然已经做了他的女人,就老老实实待在他身边。”

这就是他叫荆芥过来接我的原因吗?

是怕我走?

可是这语气,怎么听着那么别扭。

我揉了揉脑袋,示意他可以走了。

没消停片刻,又有人来。

这回,是成瑜。他踏进来的那一刻,我委屈得恨不得立刻扑进他的怀里。可是,还未等我站定,又一个身影挤了进来。她站在成瑜的身侧,指着我道:“阿瑜哥哥,就是江年年拿了我爹给我的玉佩。”

什么?

哪个玉佩?

她到底在说什么?

花栩栩走到我的身边,先是对我嘘寒问暖:“咦,江姑娘,你这是撞哪儿了,怎么脸都肿起来了?刚才你我分别的时候,分明就是好好的呀。你可别自己弄伤了自己,然后栽赃在我的头上。”

我缓缓道:“花小姐多心了,这是我自己撞伤的。”

“那就好。”她松了口气,十分“大度”地挽起了我的手:“江姑娘,你家世不好,没见过奇珍异宝,心向往之实属正常。若是寻常的玉佩,我也便送给你了,犯不着兴师动众的,还惊动了阿瑜哥哥。可那个玉佩,是我爹的信物,可以调派心腹,为阿瑜哥哥所用。我这次过来,就是想把玉佩交给阿瑜哥哥,好助他早日破案,不负圣上期望。正所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只要你自己拿出来,我便权当此事是个误会。”

我不着痕迹地抽出了手,道:“花小姐,你说的话我一句也听不懂。”

“你!”她气呼呼地指着我,“我好心劝你,你怎么这般执迷不悟?”

又转头对成瑜道:“阿瑜哥哥,我是真的想帮你。可是,江姑娘这里……”

我觉得脑袋越来越疼,完全不知道她在说什么。想解释,一张口就涌上一股恶心的感觉。

成瑜挥了挥手,示意花栩栩往一边儿站。然后当着花栩栩的面,开始搜我的身。

我比着手势,告诉他不要。他却不听,在我身上摸来摸去。

整个身子都搜遍了,一无所获。我感到屈辱,可我什么都说不出来。

花栩栩惊诧道:“不可能,玉佩一定是她拿走的。方才我就见过她一人,她走以后玉佩就不见了。阿瑜哥哥,事关重大,你可不能轻易被她骗了。”

她东张西望着:“饮雪呢?墨雨呢?叫它们出来,一定可以寻到。尤其是墨雨,记忆力惊人,只要给它看个图,就能将玉佩寻回来。”

她知道有饮雪和墨雨,也对它们十足了解,提起它们的时候,语气是那么自然。就仿佛那是自家之物,而她是家里的女主人。

我感到了嫉妒,为她和成瑜的过去。

亦感到愤怒,怒成瑜对我的不信任。

果然,成瑜还是偏向了她。他竖起拇指与食指,吹了声口哨。

花栩栩提笔,画出了玉佩的样式。待笔落时,墨雨停在了花栩栩掌上。

都说动物怕人,海东青的警觉性尤其高。可是墨雨对花栩栩,竟是如此亲昵。

花栩栩摸了摸它的头,指了指玉佩。墨雨看了一眼,转过头来望着成瑜。

成瑜轻微颔首,墨雨便展开翅膀飞了出去。没过多久,便衔来一块玉佩。

与玉佩在一起的,还有一枚落花。

我认出来了,这是衙门后院那棵早海棠树上掉下来的。墨雨将它一同衔来,是何意啊?

我在心里大喊:“成瑜,不要相信。”

可是他听不到。

他捏着那朵蔫了的落花,一步一步逼近我:“江年年,你还有何话说?”

他的声音如雨声一般,哗哗如注。

我头痛欲裂,吃力地摇着头。

成瑜却抓起了我的手,用劲之大仿佛要将我撕裂:“江年年,你偷什么不好,偏要偷户部侍郎的信物!你知道这信物有多重要,流出去会造成怎样的局面?怎么,心虚了,知道错了,开不了口了?我真是瞎了眼,竟然会宠幸你这样的女人!还不快去面壁跪着,跪不满两个时辰不许起来!”

如同胸腔里受了重重一击,窒息感铺天盖地而来。“小人”两个字卡在喉间,咽不下也吐不出。

我只觉得气血翻涌,紧接着天旋地转。明明是春日里的好天气,清风暖云,花团锦簇,可看在眼里,全部都化为了冰霜。

我捂着胸口,仿佛有成千上万只老鼠在啃噬。悲伤与愤怒在这一刻冲到了顶端,我张开口,“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花栩栩尖叫一声,后退了几步。

成瑜俯身揽住我,不顾脏污抱着我蹲了下来。

他伸出手指,问:“江年年,这是几?”

我眼睛花了,怎么也看不清。眼泪一颗颗地滚落下来,溅湿了他的衣裳。

成瑜的声音开始颤抖,急促喊道:“快,叫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