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谒见
比武赛后，皇帝便在竞技场专门的包厢里召见了两位得胜的骑士，鲍里斯爵士的要求很简单，他是个流浪的游侠骑士，需要的无非是凭证、奖金之类的东西。鲍里斯离开后，皇帝便将目光转向拉斐尔：
“勇敢的骑士，你赢得了莫大的荣誉，不过，在你说出你的要求之前，我想先了解了解你，费尔南多·拉斐尔。”
拉斐尔已经摘下来他的巨盔，现在皇帝有机会仔细的打量打量这位骑士，他的面容令人惊讶，那并不是一个身强力壮的硬汉，甚至有一些女性的娇弱，但就是这样一位具有如此外貌的人物，却能够和鲍里斯爵士战至平手，并且甚至居于上风。
“尊敬的陛下，我的事情并不足道，还是交由我的侍从和兄长来解释吧。”
这句话在皇帝面前无疑是及其傲慢的，居然在皇帝面前让人代人说话，太监瓦伦刚刚准备谴责，却被皇帝示意住嘴，看来此事另有端倪。
果然，当这位骑士的“侍从”和他的兄长进门时，人们便知道谁才是真正的老大。这位侍从，便是名声在外的杰登·莫尔，是远洋公司著名的大董事乔治·莫尔勋爵的表亲，也是莫尔勋爵最倚重的几位人物之一，属于是内行人都知道的人物。拉斐尔的兄长，则是那位拉斐尔船长，远洋公司麾下的“胜利”号远洋军舰的船长，同样是杰出的人物。
“所以你们选择以这样的方式得到朕的接见？”皇帝有些惊讶，不过他的兴趣明显的增加了。
“不仅如此，我们还希望向陛下展示一件远洋航行发现的珍品。”杰登·莫尔彬彬有礼的说，他的眼神看向拉斐尔爵士。
“你是指拉斐尔爵士这个人？”瓦伦半信半疑的说道。他盯着这位金发少年，虽然此人在骑士竞技中的表现着实一鸣惊人，但瓦伦看不出此人与正常人有什么区别。
“是，也不完全是。”莫尔回答，“但是想必所有人都难以相信，这位明明身材如此孱弱的少年是如何走到竞技的最后一步，和能征善战的鲍里斯爵士战至平手的。而答案就在拉斐尔爵士和他的铠甲上。”
皇帝、奥托公爵，波恩公爵，太监瓦伦，以及身旁所有的皇帝亲卫都看向拉斐尔和他的那套盔甲，但似乎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除了一些费解的铭文，但这似乎也只是一种装饰而已。
“我希望你可以单刀直入一些。”奥托公爵提议。
“哈哈，好的，公爵大人，”莫尔回应道，“其实想必各位都已经注意到了铠甲上的铭文，这是一种异国的古老文字，然而不要小瞧这串文字，他们可以赋予铠甲的主人强大的力量。”
“天啊，你是个巫师吗？”波恩公爵感到不可理喻。
“如果我只是个江湖骗子，拉斐尔又是怎么赢下这场比武竞技的？”莫尔反唇相讥。
“你们简直侮辱了骑士精神，以这种方式获得胜利非常令人不耻。”奥托公爵愤怒的指责道。但皇帝并没有什么反应，莫尔准确的捕捉到了这个变化。
“列位公爵大人先不要激动，如果各位仔细的观察这次比赛，就会发现这次竞技中高特舍得爵士穿戴的盔甲颇为特殊，似乎也是为着比武准备的，如果好的铠甲可以帮助骑士获胜，那么何乐而不为呢，难道我们要回到原始人的打架方式吗，赤手空拳确实是最公平的。”
这番话令皇帝忍俊不禁，两位公爵也因此就没有接着反驳，莫尔见状，便继续他的演讲：
“其实，单纯的带有符文的特质铠甲自己也不能发挥太大的作用，正所谓好马配好鞍，符文的力量需要有天赋的人去驾驭。”
“此话怎讲。”皇帝说道，他已经毫不掩饰的展示自己的兴趣了。
“如果说身强体壮精于作战是一名骑士的基本素质，那么驾驭符文装甲也是一门学问，而就目前来看，还没有人像拉斐尔爵士这样精于此道，如果说挥舞长剑需要骑士磨练他的力量，那么对于一名像拉斐尔这样的武士来说，灵质是最重要的能力。”
“真是越听越玄乎。”波恩公爵不以为然，“现在是火枪和火药的时代，甚至普通步兵组成的长矛方阵都能应对骑士的进攻，那种骑士作战纵横沙场，以一敌百的时代已经快过去了，所谓的骑士比武，不过是一种娱乐和锻炼罢了。真正的贵族应该学习如何指挥方阵作战，而不是如何冲锋陷阵。”
“公爵大人所言极是，但是如果有一种方法能够改变战争的方式，而为我国率先使用，岂不美哉？”
“哦？”波恩公爵这才侧目而视，“难不成，这套盔甲能够刀枪不入？”
“只要使用者足够强大，又辅之以合适的铭文，则未尝不可。”
波恩公爵朝皇帝示意，接着皇帝便拿出了他腰间的贴身火枪，准备上膛。
“我在这么近的距离，朝拉斐尔爵士射击，这套盔甲能够发挥作用吗？”
杰登·莫尔对于新技术的力量十分自信，但在仅仅几个人的距离间用精制火枪射击，也还没有尝试过，不过拉斐尔似乎非常自信，得到了确认之后，莫尔装出自信的口吻：“请便吧，陛下，绝对是万无一失，如果连火药都无法抵挡，又何来改变战争形式这一说法呢？”
侍从在一旁给皇帝上好子弹，皇帝举枪对准了拉斐尔爵士的胸脯，没有人敢打保票，正常情况下这名骑士不是死去也是重伤。
一声枪响，但子弹似乎并没有命中目标，然后人们在一边的墙壁上找到了它。
“真是离奇。”瓦伦说道。
“我要再打一发。”皇帝有些疑惑的说。
“请便吧。”拉斐尔淡定的回答。
这次皇帝命令侍从站在骑士面前对准手臂和胸甲之间的空隙射击，这是一个薄弱位置，连刀剑都很可能造成杀伤，何况近距离射击的火枪。
但是又一次，人们没有听到子弹撞击金属的声音，一种奇怪的力似乎将其弹开了，最后人们仍然在墙上找到了子弹。
“这简直是魔术。”奥特罗夫亲王惊讶的说道。
“这可比魔术神奇多了。”莫尔补充道。“想象一下吧，由一群刀枪不入的强力骑士组成的军队，他们甚至可以和火枪队组成配合，一同推进，在战场上他们将轻易的撕开敌军的阵线，剩下的敌人也会因为恐惧望风而逃。”
“很好。”皇帝予以了高度评价，“不过勋爵，我想知道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由我来为你讲述，陛下。”一直沉默的拉斐尔船长站了出来。“这是一个漫长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