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我在苦情戏里逆天改命
上QQ阅读APP看本书,新人免费读10天
设备和账号都新为新人

第65章 换代

乔茜茜对她的纠缠表示无可奈何,只好说道:“不过是一个郎中令,瞧你兴奋的模样,一点城府都没有……”

“哎哟,你可不知道,这长门宫皇帝不光临,平日里见不着几个像样的男人。前两年司马相如被请来为陈夫人作赋,那个文质彬彬,仪表堂堂,不知道迷了多少小宫女呢!”

“他有娘子了,你们知道吗?”

“知道呀。”阿青嘴里说着知道,双眸却还是一副星星眼,幻想自己与司马相如近距离接触的场景。

见四下旁人吃罢晚饭四散殆尽,直接就在乔茜茜眼前哼起了长门赋的曲调:“夫何一佳人兮,步逍遥以自虞。……修薄具而自设兮,君曾不肯乎幸临。廓独潜而专精兮,天漂漂而疾风。……浮云郁而四塞兮,天窈窈而昼阴。雷殷殷而响起兮,声象君之车音。……孔雀集而相存兮,玄猨啸而长吟。翡翠胁翼而来萃兮,鸾凤翔而北南。……下兰台而周览兮,步从容于深宫。……间徙倚于东厢兮,观夫靡靡而无穷。挤玉户以撼金铺兮,声噌吰而似钟音。……忽寝寐而梦想兮,魄若君之在旁。……夜曼曼其若岁兮,怀郁郁其不可再更。澹偃蹇而待曙兮,荒亭亭而复明。妾人窃自悲兮,究年岁而不敢忘。”

乔茜茜没想到阿青文识不高,还能记得《长门赋》里那么多词句,不过在他听来不过是一些含情怀春的辞藻罢了,不外乎是孔雀啊,凤凰啊,得托子尾什么的。总而言之,怎么煽情怎么来。

至于司马相如的其他辞赋意义如何,乔茜茜不发表评论。但就《长门赋》而言,断然是一篇相对失败的文章,毕竟结局是汉武帝没接受陈夫人的挽留。

第二天,宫里隆重举办了立后仪式,卫子夫登上了陈夫人曾经的宝座。

阿红早早封锁了消息,让下人们不要私下里交谈。

但是馆陶公主下午过来提了这事,乔茜茜还以为陈夫人会大发雷霆,谁知道二人在寝殿里静悄悄的,没有半点波澜。

后来乔茜茜才知道,昨夜司马相如的到访,已然暗戳戳透露了皇帝今日册封的消息。

其实明眼人都知道,陈夫人已无翻身的可能。只是封建社会的恋爱脑,总求一生一世一双人。偏偏男人都是大猪蹄子,不要说司马相如想要三妻四妾,他汉武帝后宫佳丽三千,怎么可能纵容一个不会生孩子,还要外戚干政的无用皇后呢?

乔茜茜有时候还挺能理解陈夫人的无奈的。

从现代人的眼光来看,她和汉武帝膝下无子,本是近亲结缘的恶果。

而外戚干政,那是窦太后和馆陶公主的手笔,说到底她陈阿娇本没有实质性的手段。

这便是生在帝王家,繁华人生虚梦一场吧。

从高高在上的“金屋藏娇”主人公,到偏居一隅的长门宫废后,众人汲汲营营,只见新人笑,哪管旧人愁。

或许,一开始七八岁刘髭“金屋藏娇”的允诺,从来都只包含物质的给予,而没有精神的慰藉。

帝王家的实质和悲哀不过如此。

两小无猜到高烛罗帐,珠玉琳琅却不曾瓜瓞绵长;长情刃挑落瓦上霜,桐木偶摈弃厌胜人。

纵使曾经低眉绚丽、钿钗华繁又如何?还不是海棠色裙零落,凤头盘下玉簪折?

端的是做了宫廷内斗的棋子,最终情消爱迟。那年未央娇女傲天下,不肯为君轻折腰,如今却是物是人非难重掩,寂寥宫殿蹉跎悔。

“哎,卫娘娘可真命好,得了皇帝的恩宠,还诞下了嫡子,被册立皇后!等过两年嫡子被立为太子,那真是母凭子贵,荣华富贵不可限量啊……”耳房的通铺上,丫鬟阿黄听得了外头的八卦,正在羡慕嫉妒恨地意想自己是卫娘娘的身份,走在铺满红毯通向皇宫的大道上,众人都戏谑调侃她痴人说梦,只有乔茜茜早早躺下,侧卧一旁。

虽然没读过什么正史,但乔茜茜鉴赏过那么多宫斗剧,自知皇帝的女人基本没一个好下场,什么《甄嬛传》、《延禧攻略》和《如懿传》,用情至深的永远也被伤得最深。

汉武帝的那四位鼎鼎有名的爱人,陈夫人、卫子夫、李夫人和钩弋夫人,不是英年早逝就是被逼身亡。

所以老话说得好,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如今的卫娘娘算得上一个好人,可谁又知道今日的不争不抢,会带来明日的杀身之祸呢?

可怜她为人母,终究仍是护不了自己的孩子。

“要我说呀,她的亲戚们才是她真正的后盾呢!”稍微见识过一点世面的阿橙,说出了自己的观点。

乔茜茜默默点头表示赞同,那六击匈奴从无败绩的车骑将军卫青和封狼居胥的骠骑将军霍去病,真真是为汉武帝置换外戚贡献了无穷的力量。

遥想华夏武将,匈奴人唱道“失我焉支山,令我嫁妇无颜色;失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蕃息……”

只可惜二位豪杰英年早逝,护不了母子一生周全。

从此,陈夫人每况愈下,癔症越发严重。明明二十几岁的年纪,却是两鬓斑白,一副垂垂老矣的迹象。

大宫女阿红是个称职的奴婢,虽然主子失宠,但是仍旧尽心打点衣食住行,不让她有半分闪失。

可是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其他人没有这番忠心。

每每阿红累趴了,总愤愤抱怨几句:“都是见人下菜碟的庸人,要不是主子一应用度俱在,哪里有她们的悠闲生活?”

乔茜茜在宫中从不站队,作为一个中间人旁听阿红和其他阵营丫鬟的争执。

按理来说,她身为大宫女,在一众奴婢眼中应有无上的尊严,可惜事实恰恰相反。轮到她们干脏活累活,总会阴阳怪气地说阿红是陈夫人的舔狗,明明主子失宠,不用那么卖力。

乔茜茜曾建议,阿红应该向德高望重的花圃太师傅禀报,毕竟明面上还是他主持着寝殿的衣食住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