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致死
“姐。”
“如何？”郑红袖抬头问向刚回来的郑顺。
“是个底子清白的农家子，都看过、问过了，爹娘都在，还有个妹妹、一个弟弟，以前的他……”郑顺将了解到的情况一一道出。
“倒也与众不同，这样，以后他就跟着你，平日再多多观察，确认他的品性。”
护院、打手、家丁，随便怎么称呼，第一点要求便是：足可信任。
“好。”
郑顺的反应是高兴，至少，有个人可以支使了。
新环境需要时间适应，一个多月后，李福的作息才步入正轨。
到了精通级，一盏茶一遍拳，一个时辰，理论上可打十遍。
然而，人不是机器，聚精会神的状态，加上保证体力的前提，平均一个时辰打七遍拳，已经顶天。
除了吃饭、睡觉、干活，现在一天能抽出四个时辰打拳。
努努力，一天三十遍拳，也是有可能的。
反正，二十遍保底。
[洪线拳]
精通：1498/10000
练拳进度可谓大涨，又迎来了一年年关。
“谢夫人。”双手接过红纸包，李福吐字清晰道。
“嗯。”郑红袖似乎颇满意他的称呼，点了点头。
隔着红纸包摸了摸，是两枚大钱，怪大方的，正好用来解家中之急。
“阿福，快跟我走，有人闹事。”大过年的，郑顺又急匆匆跑来。
“再叫两个人。”
白吃白住，没有这么好的事，说好听点是护院，实际就是打手，是要看好场子的。
要问什么场子？
自然是莺莺燕燕的那种。
兴许是不要工钱，郑红袖在吃的方面没有小气，保证了足够的油水。
打拳加上吃的好，李福的身体壮实了一圈，气力快赶上一般的青年。
打手主力还轮不到他，是那王老头的孙子，有一次换皮、一次壮肌的实力，拳脚精熟，等闲三五个壮汉不是其对手。
“不叫那位？”
“不必了，他是大爷，叫不动。这次就一个，吓唬一下就行了。”
一次换皮、一次壮肌，才可真正称为武人，与普通人拉开了差距，地位自然而然提升一节。
听闻那王开泰，每月能得二十个大钱。
果然，依郑顺所言，这次的事挺好解决，吓唬对方一下就乖乖掏钱了。
这皮肉生意，说好做好做，说难做也难做，打点关系最重要，一半利润都花其上。
“你可知道？那姓许的胃口越来越大，每月要我们多出两百钱……”
没人闹事，日子倒挺美，李福打着拳，郑顺则在旁发泄着近来的不满。
“等我哪天成了武师，非把他揍死不可。”
男儿都向往武力，郑顺也会点拳脚。
全神贯注的李福没有听进去一个字，他有种感觉，自己的身体快要接近某种极限了。
幸福有时来得就是这么突然，感觉成真，一股清晰的暖意覆盖全身，持久不散。
“奇了怪了，今天怎么不练拳？”郑顺见到院中懒洋洋的人儿，张嘴一问。
“休息一阵，养养身子。”李福笑着解释道。
“感觉你有什么好事？”郑顺狐疑道。
“要说好事，就是洪线拳精进了一点，再有个小半年，应该可以壮肌了。”
没有真正强大起来前，还是以低调为主。
“嗯，这我倒信，你练拳确实刻苦，没几个比得上，我会跟我姐说的。”
郑顺并非郑红袖的亲戚，两人结的只是干亲。
李福不置可否，实力上来了，能少欠一份恩情，就少欠。
“快，郑顺，快去请大夫！”王老头的破风嗓，近乎吼叫道。
“咋了这是？”
仔细一瞧，被抬进来的是王开泰，嘴角挂着血迹。
“赶紧去，问啥问？”王老头又急又怒。
“小顺，别多话，快去请大夫。”后跟进来的郑红袖发髻有些散乱，语气更发颤道。
“好，我去。”郑顺没再耽搁，小跑而去。
“开泰，你不能有事，大夫马上来了。”王老头在孙儿旁边念叨着。
“老爷子，开泰会没事的。”郑红袖安慰道。
王老头猛地转头，恨恨看向这个东家，嘴里道：“都是你这个女人，祸水，十足的祸水，我孙儿就是被你迷了，失了理智，被那虎爷打成这样，你要负责到底。”
说着就想靠近。
李福见机而上，一把推开老头，说了句：“不得对夫人无礼。”
心里暗爽，没想到：这么快便有了报仇的机会。
嘴欠是要倒霉的。
“你！”
王老头年轻时虽两次换皮、两次壮肌，但现在年老体衰、肌肉萎缩，武力值也就比普通人强那么一点。
“夫人先走，这事，我来处理。”收留之恩还是有的，李福表起忠心。
“嗯，好。”郑红袖做事很果决，不亚于男子，抬步便走。
“我打死你这贱种！”
孙儿重伤，自己又被落了颜面，没等郑红袖走出几步，王老头暴起挥拳。
目标自然是李福。
顶心肘，洪线拳三大杀招之一，力从地起，瞬间击出。
面板之神奇，让拳招以最快方式化作身体本能。
肘击落实，王老头吐出一口老血，当场昏死过去。
“不关我的事，我是自保。”第一次伤人的李福心惊胆战。
求助的眼神望向惊讶中的郑红袖。
“没事，大夫来了，一起治。”“治不好，就是他爷俩的命。”
郑红袖好像有官府方面的关系，说话能让人安心。
大夫被郑顺请来了，一番诊治后，竟连连摇头。
大夫说明了情况：王开泰年轻体壮，倒可能熬过来，可老头就…
“你出手也太狠了。”私底下，郑顺抱怨一句。
“真的是本能反应，我没想到。”李福感到悔恨。
早知道，就舍了这个表现机会了。
“夫人怎么说？”
“能怎么说？先用药吊着呗，能挨一天是一天。”郑顺没好气道。
奚朝整体还算安定，一条人命可大可小。
“夫人。”
现在能指望的只有郑红袖。
“不必担心，这件事，我会解决。”
郑红袖这女人倒是有担当。
“夫人，我正在壮肌。”感动的李福露起底。
“是吗？你还真是练武奇才？”郑红袖小惊了一把。
“我之前说的是真话，三年成武师，我有信心。当然，前提是得到您全力资助。”
“三年，能发生很多事，怎能保证：三年后的你不会忘恩负义？”郑红袖似有意动，目光直视而来。
“那就当一门生意来谈，谈到你我满意为止。”
男人也是现实的，刚刚的感动已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