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太子不能给，永王可以（求个推荐票，老爷们）
清兵！
闻听二字，除陆靖塘与胡守亮二人以外，其余朝堂众人顿时面露惊慌之色，不少人竟顷刻间冷汗迭出，由此议论倏然频繁，大殿上顿时出现一阵骚乱。
顺官大部分曾是明朝官员，他们其中多数亲眼见识到清兵的残暴不仁，毫无人性。因此耳畔一听到清兵要南下，双腿条件反射般当即软了下来。
即便是刘宗敏等大将听闻鞑子要集结大军入关的消息后，也感到颇为棘手，不禁试图在脑海中寻找应对之策。
虽未曾与清兵交手，但他深知明军几乎鲜少战胜清兵，而他顺军面对明军精锐也数次不敌，由此看来清兵威胁实在巨大，不得不防。
倒是李过闻言清兵有南下之意，并未有太多慌张。
而是内心分析起若是吴三桂与清兵联合，大顺应该如何准备才能抵挡的谋划来。
丞相牛金星本就对陆靖塘的话极为不信，见众人竟被此话震慑，当即大喝：“以清兵南下谣言乱我军心，汝等竖子可斩！来人，拖下去！”
“谁敢！”
说罢，胡守亮直接挺身而出挡在陆靖塘面前，怒目竖睁，瞪向众人。
身后两名甲士见此也不敢上前，只好悻悻退下。
见此，李岩虽有心支持陆靖塘的分析，但见此形势却也不敢直接为其出头。毕竟牛金星乃是大顺丞相，而且素来与他不合，犯不着在此时与他争锋相对。
见此情形，陆靖塘无畏威胁，继续冷声道：“吴三桂有大军四万，清军十万，更有雄关山海关作依托。以我所知，大顺此时驻于京师周围，可调动的不过八万！
八万大军，其中夹杂着大明降卒，以此军力，要去死战吴三桂手下身经百战的四万关宁军吗？还是说，各位觉得可凭借这八万兵马，能力挫十万兵锋正盛清兵的进攻？”
这一番话下来，着实将龙椅上的李自成惊骇的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此时他屁股下的龙椅，突然感觉没那么令他安心了。
方才脸涨得通红，大肆叫嚣的牛金星此刻也无言以对，只是一甩青袖表达自己的不满。
没办法，实力差距摆着，纵使脾气再大，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这大顺朝堂众人的反应几乎都在陆靖塘的预料之中，为保证心中设想可以最大概率实现，当即便再次添油加醋道：“若大顺不能在山海关击败吴三桂并站稳脚跟，清兵一旦南下攻城，则必然阻挡不住。满清铁蹄踏入内地，有多少人能挡得住？
一旦大顺在北方的根基不稳，那么我大明必然会拥立其他宗室登基，然后趁汝等不备举兵北伐。此时此刻，诸位可别忘了四川的张献忠，他手下四位义子俱是人才，见天下大乱必定集结大军趁机攻伐关中陕西一带，此后直入河南。”
说到此处时，陆靖塘稍微停顿一下，环视众人脸上精彩的表情，随即冷笑道：
“到了那个时候，怕是诸位连退回湖广的后路都将被堵死！”
终于说罢，长舒一口气，他舔了舔早已干涸的嘴唇，属实有些口渴。
见状，正巧注意到这一幕的李自成心有余悸之下，忙命内官为其奉上一杯茶水。
如此待遇，倒真是令那姜瓖，唐通等一众降官傻眼，万没想到一个普通小将竟然有如此待遇，当真很是羡慕。
眼睁睁看着那陆靖塘将奉上的茶水一饮而尽，解渴后竟又来了句：“给我这位兄弟也来一杯。”
一旁的胡守亮顿时瞪大了眼看向陆靖塘，岂料李自成当即同意，那内官赶忙下去过了一会儿又再次端上来一杯茶水。
端起喝光，将杯子递回去，胡守亮总感觉不那么真实。
一众官员看着陆靖塘二人这般大胆，本想出言喝斥大不敬，话到嘴边却还是未能说出口来，只能亲眼看着两名明军将领在大殿上喝着茶水。
而他们却只能眼巴巴看着。
饶是牛金星也吹胡子瞪眼，毕竟他也从未有过如此待遇。
终于到了该说正事的时候，李自成先是长舒一口气，再不把眼前的陆靖塘只当作一个普通将领看待，而是将其放在几乎同等的地位。
“你可以提供什么？”
见进入正戏，陆靖塘自是收起其他心思，思索片刻后正色道：“山海关的布防图，有吴三桂的部下亲自手画；其次清兵举兵人数，何时方抵挡山海关。”
闻言，李自成看向丞相牛金星，汝侯刘宗敏和李过等一众文臣武将，见他们没有异议，故才继续道：“那汝所要何物？”
终于，陆靖塘端端正正说道：“在下索要我大明崇祯皇帝之子，大明太子朱慈烺！”
嘶！
此言一出，顿时令在场所有文武百官皆倒吸一口凉气。
好啊！
原来此人打的是这个主意！
不少人愤慨之下，身为大顺兵政府尚书的张遴然立即出列大声驳斥：“陛下，万万不可答应！若是放前明太子离去，无异于放虎归山！万万不可！”
许久未出声的军师宋献策也紧跟着反对，眉眼瞪起道：“此前明将领方才所说，其目的便就在此处！真若放了前明太子，不被清兵所败，也被遭那前明反击，绝对不行！”
刘宗敏更是指着陆靖塘怒斥道：“汝等小儿简直痴心妄想！你可真的敢说出口，放虎归山之举我大顺绝不干！”
饶是沉稳的李过也认定此举万不可行，毕竟前明在江南仍占有大片土地，甚至手中依然掌握几十万兵马。
那朱慈烺若是去往南京，当真是将几乎快要倾覆的前明扶起，这不是他们大顺能做出来的。
环顾四周，无数官员皆朝陆靖塘二人怒吼，怒斥他简直是异想天开，白日做梦。不乏发声嘲笑他此言为稚童之言，讥讽其黄口小儿。
如是这般，陆靖塘依然不改其色，却是在这番骚乱下扫了眼一言未发的李岩。
果然，就在众人群情激愤之时，李岩突然走出，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道：“陛下，臣认为此举可行。”
转瞬间，方才还讥讽谩骂陆靖塘的官员们将矛头对准了李岩，正要挽起袖子对其谩骂时，却被李自成大喝一声，瞬间遏制住大殿这般哄堂的局面。
待彻底安静之时，李岩的声音越发地洪亮，越发地回荡在众人心中。
“此举看似放虎归山，实则于我大顺，有极大的好处。”
然后转身看向陆靖塘，感慨这个年纪并不大的明将竟有如此胆识后，继续道：“但明廷需要与我大顺定下盟约，清兵不灭，则明顺两方断不相互攻伐。且为保我大顺利益，太子不放，但可将永王还你。
这般已是我大顺最大让步，这位将军，觉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