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摩拉科卡奥
当乔斯波总督口中的老朋友到来后，贝尔隆瞬间浑身上下都起鸡皮疙瘩，雷妮拉也下意识地握住他的手。
那是四位有古铜色的皮肤，扎着黑色发辫，充满杀气的壮汉。他们身材高大，发辫中无数的小铃铛随着他们的脚步不停地发出清脆的响声，腰间都系青铜腰带，装饰有金银。领头的人三十多岁的模样，穿着华丽、宽松的长袍；余下三人则赤裸上身，外露的皮肤上摸满了油脂，青铜腰带上还各自挂着一柄亚拉克弯刀和长鞭。
贝尔隆在里斯和瓦兰提斯的时候，听说过许多关于多斯拉克人的故事，所有的内容都令他感到害怕。
在“流血世纪”中多斯拉克人摧毁了许多骄傲且古老的文明。萨洛尔人在萨恩江流域延续两千多年的王国被完全摧毁，大量的城市全被焚毁，这个曾经骄傲的民族只剩下了一个人口不足两万的小城邦幸存；将伊班人赶回大海中；洗劫魁尔斯人在红色荒原中的城市；摧毁了第十个自由贸易城邦爱萨莉亚。
由于多斯拉克人的许多观念与其他文化都有鲜明的区别，与他们达成一致其实是很困难的。不过潘托斯人贿赂多斯拉克卡奥，让对方远离自己土地的行为也存在很多年了。
虽然乔斯波总督的无垢者护卫也没有收走贝尔隆的佩剑和匕首，但是让多斯拉克人带着武器进入自己的宅邸，他究竟是有多信任这些马背上的野蛮人？
乔斯波总督站起身用一种贝尔隆听不懂的语言与穿长袍的壮汉交流着，贝尔隆和雷妮拉出于礼节，也只好站了起来。总督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恭敬与亲切，那名多斯拉克人也以同样的态度回应。最后多斯拉克人给了他一个熊抱。
年轻总督同多斯拉克人寒暄完，连忙摆手示意贝尔隆和雷妮拉坐下，“这是摩拉科卡奥，另外三位是他的血盟卫。”
“什么是血盟卫？”雷妮拉问。卡奥和他的血盟卫们大声谈论着什么，随即四人大笑起来。
乔斯波回到自己的坐垫上，说道：“用维斯特洛的方式来讲，卡奥就像是国王，血盟卫就类似御林铁卫。不过血盟卫同卡奥的生命是捆绑在一起的，卡奥死去，血盟卫也将追随，如果卡奥死于战争，血盟卫则必须在自杀前为卡奥复仇。同时卡奥会同血盟卫分享除自己坐骑外的一切，包括他的妻子。”
“那卡奥怎么确定自己生下的孩子是自己的？”贝尔隆一听来了兴趣。
“也许他们不在意吧。反正我小时候就跟随我父亲同他们打交道，到现在我也不敢问。我们交流尽量说通用语，卡奥的一名血盟卫能听懂一些瓦雷利亚语方言，我不想造成不必要的误会。”乔斯波总督说完，拍响自己的手掌，仆人们立刻端上主菜，这一桌全是涂抹了大量香料与酱汁的肉食，“多斯拉克人喜欢吃马肉，不过摩拉科卡奥很喜欢鹿肉的风味，特别是烤得半生的鹿肉抹上大蒜和辣椒碎。”
摩拉科卡奥用匕首割下一大片鹿肉，用牙齿扯下一半，囫囵吞进肚中，然后拿起腰间的马皮袋，将其中的马奶酒倒进总督为他准备的杯中，随即一口饮尽。
贝尔隆观察起卡奥的三名血盟卫。一人比摩拉科卡奥要年轻，肤色比起其他三人要更浅，黑色的发辫比其他人也更卷曲，多半是混了其他民族的血统。剩下两人从外表上看差不多，他们比卡奥的年龄要大不少，一些发丝开始变灰；其中一人在面颊上有一道疤，另一人带着一把长弓，发辫也更长。
“您宴请他们的目的何在呢？要做一笔交易怎样的交易，他们才愿意去掠夺三城同盟的土地？”贝尔隆问。
“多斯拉克人不做交易，而是交换礼物。得先献给他们礼物，他们再看心情何时‘回礼’。摩拉科卡奥前几天告诉我，他们的神明认为最近适合战争，在他也在犹豫究竟是带自己的卡拉萨去勒索诺佛斯还是科霍尔。”总督解释道，“所以我邀请他去劫掠三女儿王国的领土，他没有拒绝，想看我们要送给他何种礼物，我只知道摩拉科卡奥对龙尤为感兴趣，因为他听说您的龙‘烧毁了毒水中的木马’，就是您烧毁泰洛西舰队的事。”
“龙蛋可是铁王座最重要的资产，我们不可能将龙蛋交给一群野蛮人，再说我们现在也没有龙蛋。”雷妮拉听了有些不悦。
“按照我对摩拉科的了解，他多半想骑到龙背上去。”
“龙可不喜欢陌生人，我们可以在场安抚沃米索尔和叙拉克斯，但我们不能保证卡奥能安全从龙背上下来。”贝尔隆说完，喝了口香料酒。
“那正合我意，摩拉科的卡拉萨规模最近几年越来越大，每年我送他的礼物也越来越多，把他和他的血盟卫拿去喂龙，我能省下不少钱。”乔斯波总督满不在乎地说道。看来总督对卡奥的客气也只是来自于恐惧嘛。
摩拉科卡奥对着贝尔隆说了好几句多斯拉克语，又指了指贝尔隆身边的雷妮拉。说完了半天，乔斯波总督有些不愿意翻译。
“女人！你的！卡奥！礼屋！想药！”独眼血盟卫用口音严重的瓦雷利亚语方言说出几个单词，“卡奥！愿意！帮猪！你！杀死敌人！烧毁！敌人的！石头房子！奴隶！敌人的！女儿！”
贝尔隆还是立刻理解到了对方的意思，他对乔斯波总督说道：“我的未婚妻身份地位都比我高，如果他是来找茬的，我们就没有聊下去的必要了。”
乔斯波总督将贝尔隆的话翻译成多斯拉克语给卡奥听，与此同时贝尔隆已经悄悄地握住了瓦雷利亚钢匕首，右手将雷妮拉往自己身边拉了拉。
“卡奥解释说他只是开了个玩笑。”
摩拉科卡奥站起来向他们走来，贝尔隆也迅速站起身来。
“卡奥将自己的马奶酒送给你，作为赔礼。”
摩拉科卡奥将自己的马皮袋递给贝尔隆，贝尔隆接过后，看着充满结块的酸臭液体皱起眉头，但他还是鼓起勇气喝了一口，强压住了想吐出来的冲动。
见贝尔隆喝下了马奶酒，摩拉科卡奥拍了拍贝尔隆的肩膀，他的大嘴又说了些什么，喷出了不少唾沫。
“卡奥说，他也是视你为朋友，毒水对岸的贝尔隆。”
“那卡奥多久才能沿着洛恩河南下，去袭击三城同盟呢？”
“卡奥说他知道龙对于你来说如同马一般重要，所以他不会骑，只是想看看你的龙。”
“这个要求很容易满足，还请告诉卡奥，他要前往的地方，有很多有银色头发，紫色眼睛的美人。”贝尔隆认为有了这样的诱惑，卡奥南下的速度会更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