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地牢的突击审问
“姓名。”
“陈休，家中排行老三，清水城武安司任职第三武安队队长，又卡在武道第三境十余年，所以他们都叫我陈老三，小一辈的，也叫我三叔。”
嘶——
这梦呓散，药效不错啊。
陆缺就只问了一个问题，陈老三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堆。
但好像，并没有什么用。
“你和张排方是什么关系？”陆缺又问。
虽然张排方已经把他跟陈休的关系告诉了陆缺，但陆缺还是需要再确认一遍，毕竟张排方现如今已是他的盟友，必须要绝对可靠才行。
“我和张排方父亲是同僚，又性格契合，相处的如亲兄弟一般，所以张排方便叫我一声三叔。”陈休闭着眼，如同梦呓一般回道。
“你和张排方什么时候相认的？他跟他父亲来卧虎山做暗子，你事先知情吗？”
“不知，那是我清水城武安司最高机密，就连渠州府府司也不知道，我们都认为是他叛变了。直到我被抓进来后，刘大夫才偷偷告诉我的。”
又是刘大夫。
不得不说，在清水城武安司被陈鼎坤突袭之后，刘大夫起到的作用实在不小。
“刘大夫的身份是什么？有多少人知道他？”
“刘大夫明面上是“仁心医馆”的大夫，实则是负责暗中给司长和各小队长治伤的医官，普通武安司人员是接触不到他的。
要是有队员受伤，也会由小队长带领，以普通伤患的身份在清水城中随机寻找大夫医治，以此隐瞒“仁心医馆”和刘大夫的特殊身份。”
“刘大夫是怎么知道张排方的？”陆缺追问道。
“刘大夫和张排方父亲是老相识，比认识我还要早些，那天刘大夫带张排方来见我时说，是司长告诉他张排方的身份的。”
“你信他的话？”
“我信。毕竟从某种角度来说，刘大夫的存在，比我们各个小队长还要重要，级别也还要高一些，我没有理由怀疑。”
听陈休这么说，陆缺就明白刘大夫为什么能活下来了，而且还能起到给张排方和陈休牵线搭桥的作用。
这两件事解决了，就该轮到重头戏了。
“把清水城武安司被陈鼎坤袭击的始末，事无巨细的说来。”
在陆缺的推论中，陈鼎坤的棋下的很大，布局极为长远，要想彻底看清陈鼎坤到底在图谋什么，武安司被袭事件便是最好的突破口。
“那天，我们刚收集完清水城严家勾连齐王的罪证，并将其上报了渠州府府司。第七武安队队长周凯身为此事的经办人，便提议全司于驻地庆祝一番。
毕竟如此大功，不仅周凯能获得巨大的封赏，我们清水城武安司全员也肯定会得到嘉奖。
按照惯例，也确实值得庆贺。
可没想到，我们全员到齐，刚刚酒过三巡，陈鼎坤就带人强杀了进来，他带着人目的明确的围杀司长，司长拼了命为我们打开了缺口，让我们逃命。
但后来，我们发现四面八方全是杀手，似乎全城的人都在剿杀我们，我们最终还是没能突围，被围困在了晾衣巷。”
惯例性质的摆宴，合理。
全城剿杀，也暗合了独眼所说卧虎山控制了清水城的话，但实际上应该是卧虎山跟城内各个世家的联合行动。
“周凯还活着吗？”陆缺问道。
虽然是管理性质的合理摆宴，但也是最明显的突破口，提议摆庆功宴的周凯，自然是明面上的第一嫌疑人。
“他还活着。刘大夫说，周凯当时伤势颇重，要不是及时找到他救治，恐怕也活不下来，而且周凯运道也不错，因祸得福晋升了第三境圆满。”
竟然还活着，而且还突破了。
真有这么好的运道吗。
“你觉得他是内贼吗？”
“我不知道。”
“你见到过他突围的场景吗？”
“见到过。周凯强令他的队员护卫他强突包围圈，最终在一名重伤队员的掩护下，成功突围了晾衣巷。”
强令，强突。
武安司的武安小队，皆由一名队长及十二名队员组成，最终也只活下来一个周凯。
“另外两个活下来的人是谁？”
“不知道。”
“嗯？刘大夫没告诉你？”
“没有。”
对了，刘大夫上卧虎山本来就有灭口陈休的意图，不告诉他这些才是对的，但还是有点不对头，陆缺又问：
“活口的人数，是刘大夫主动开口说的？”
“是。”
“什么话题？”
“他让我跟张排方配合，接应渠州府支援剿灭卧虎山的时候顺嘴说的。”
“那周凯找刘大夫治伤的事，刘大夫为什么要告诉你？”
“是我主动问的，想知道我们武安司的情况。”
呼。
问到这里，陆缺长出了一口气，缓了缓。
他要极力的控制自己草木皆兵的发散思维，又尽可能的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只觉得脑子都快要炸开了。
眼看时间差不多了，陆缺也顾不上现在整理思路，紧接着问道：
“陈鼎坤为什么要抓你，又在审讯什么？”
陈老三身上的秘密，才是他夜探地牢的最终目的，甚至也决定了陈老三的生死，刘大夫没灭陈老三的口，不代表他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不会杀了陈老三。
“名册。”
“什么名册！”
陆缺心跳加速，关键的东西来了。
“清水城武安司所有人员，以及各个武道家族中暗子的名册。”陈休说道。
“详细说。”陆缺急切问道。
“按照武安司的规矩，只有一地的司长和武安队长才有资格在州府府司留名，从而上报京城，为我们请赏封官，普通队员和暗子死伤程度极大。
尤其是队员，几乎每年就会换一茬，就算在州府留名也没有价值，所以唯有当地武安司才有名册。
而我恰好身负管理名册的重任，就被陈鼎坤盯上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
就说任谁也不会无缘无故抓一个人来严刑拷打，何况是心有野望的陈鼎坤，看来那份名册里，有陈鼎坤极为看重的东西，又或者想要用那名册做什么文章。
“名册能造假吗？”
“不能，名册上不仅记录着所有人的名字和生平，还有司长和我们十二个队员的集体盖印，就连纸张也是特制的，无法伪造。”
“名册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