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018：让我看看你的腿

布莱恩忍不住皱起了眉头，重新审视了一番眼前这位斯莱特林学院的院长：“斯内普教授，你的意思是，刚才那样的情况只是学生之间的小小摩擦？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他没想到会从一位教授嘴里听到这样的话，也没想到斯内普就这么放马尔福离开了——

斯内普是看到了纳威哭得有多么惨烈的，他难道察觉不到有一位十一岁的孩子的内心正在被利刃穿刺吗？

他本来还以为斯内普是打算私下找马尔福聊聊呢，但现在看来他压根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不然呢？我非常清醒。学生之间发生口角再正常不过了。如果霍格沃茨的教授们都要天天操心这种小事的话，那学生们的课程该由谁来负责呢？”斯内普表情冷漠，理所应当地说，

“况且，我看隆巴顿先生也没遭到多么骇人的对待——看你刚才的表情，我还以为隆巴顿是被人打碎了好几颗牙齿呢——好了，布莱恩，我回答完了你的问题，现在轮到你回答我的问题了。”

“小事？我不这么认为。斯内普，你作为斯莱特林的院长，理应行公正之事。”

布莱恩失望地摇摇头，

“你不该放任自己学院里的学生继续走向错误的道路。我想马尔福先生需要受到一点小小的惩罚——扣分，或者禁闭。当然，这不是目的，只是最直接的手段。”

看来麦格教授代表不了所有教授，斯内普对学生的漠视让布莱恩感到费解——也许这个鹰钩鼻男人的魔药造诣出类拔萃，但学校可不只是传承知识的地方——这里更是传承意识、思想的重要场所。

布莱恩敢说，如果格兰芬多的学生做出这样的事情，那麦格教授在得知具体情况之后会毫不犹豫地给那个学生扣分——即便那会导致格兰芬多学院的沙漏矮上一大截。

斯内普的眼神冷了下来，嘶嘶地说：“我大概听明白了——你是在说，我在偏袒自己的学生？”

“我就是这个意思。”布莱恩干脆就把话挑明，

“做了错事就该付出代价，这一点谁也不能例外。教授不该因为所谓的学院杯荣誉而纵容学生的错误——麦格教授给自己学院的学生扣分时毫不手软……”

“麦格？她确实是个公正的人，但你知道完全的她吗？你才认识她多久？”

斯内普不耐烦地打断了布莱恩，嗤笑一声，

“她的确会大发雷霆，扣分，禁闭，但无论如何，她最后一定会补上一句轻飘飘的‘他们只是孩子’。”

“你是这么认为的？”

布莱恩有些惊讶斯内普对麦格的看法，

“但他们确实只是孩子，所以才需要我们用扣分之类的手段告诉他们这是错……”

斯内普用又一声冷笑了打断了他：

“好了，你问了太多问题了。我不会扣马尔福的分数，如果你不满我的决策，那你大可以去找麦格或是邓布利多——我期待你这么做。现在，轮到你回答我的问题了。”

布莱恩敏锐地察觉到有什么他不知道的隐情——也许斯内普过去经历过什么不好的遭遇，而那种遭遇恐怕正是他纵容马尔福的重要原因。

但斯内普现在暴躁的模样显然不会愿意多说什么，而且听他的语气，如果自己拒绝回答关于突然前往黑魔法防御教室的问题，他就会像一条毒蛇吐信那样掏出魔杖冲他吐毒液。

不过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入职合同里明确写明了教职工之间不可互相伤害——那是魔法的契约，魔法小精灵们无比公正，违背契约的后果不容忽视。

于是布莱恩暂时放下了心里的疑问，平静地说：“我去黑魔法防御教室进行魔法实践。”

他不知道斯内普是怎么知道他去了一趟黑魔法防御教室的——大概是斯内普在路上撞见了当时状态古怪的他，心里奇怪就跟着过来了——总不能是这个人有跟踪的爱好吧？

斯内普把他的鹰钩鼻凑了上来，讽刺地说：

“魔法实践？你？二十五岁才迎来人生中第一次魔力暴动，刚拿到魔杖半天，还急不可耐参与了下午茶活动的新人巫师？我不知道你是把自己当成了傻瓜还是把我当成了傻瓜——编，也编一个像样的理由。”

布莱恩觉得斯内普的反应有点奇怪，反问道：“到底谁是傻瓜？你既然知道我在黑魔法防御教室里，那你应该感受到我的魔力波动了才对。”

斯内普又向前走了一步，离布莱恩更近了：“当然，当然——但我猜那是奇洛在施法，多么娴熟，多么有力——目的是为了掩饰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我说对了吗？”

布莱恩明白了，斯内普想要从他这里问出点什么东西来——会是什么呢？

奇洛教授的后脑勺里藏着的东西？他的书？还是说他可以看见疑似古代魔法痕迹的事情？

他目前只知道奇洛教授的后脑勺有股大蒜味，而书大概率和古代魔法有关，古代魔法则跟他身上的神秘力量有关——而邓布利多让他对自己身上的神秘力量保密。

而且斯内普看起来已经认定了刚才的魔力波动来自于奇洛教授——很好，就让他这么误会下去吧，免得自己还要多费口舌。布莱恩默默的想。

于是布莱恩决定把斯内普刚才对他说的话还给他：“我明白了，如果你真的非常好奇关于我的事情的话，那你大可以去找邓布利多，他愿意说的话就会说的。”

“什么？”斯内普挑起了眉毛，“邓布利多？”

布莱恩冲他点点头：“邓布利多，他就在校长室。但你得先说出口令，不然滴水嘴石兽不会放你进去，当然，我可不会把口令告诉你。”

“我知道口令。”斯内普阴恻恻地盯着他。

“那你快去吧。”布莱恩作了个请的手势，“我还没吃晚餐呢，可把我饿坏了。对了，你吃了吗？要不我们一起？要我说你瘸着腿就别到处乱跑——对了，是什么把你的腿弄瘸的？”

“奇洛让你问的？”斯内普沉默了半晌，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

“和奇洛教授有什么关系？”布莱恩疑惑地说，“他把你腿弄瘸的？教职工之间不是不可以互相伤害吗？说起来，庞弗雷夫人看过你的腿了吗？”

斯内普无语地看着他，又过了半晌，再憋出来一句：

“布莱恩，我希望你是真傻，而不是在装傻。”

“斯内普，哪怕我是真傻，也希望你能收敛一些身上的攻击性。”布莱恩毫不客气地反击，

“全校教职工就只有你腿瘸了，你得好好反思一下为什么——啊，如果我会一个强大的治疗魔法，那我现在就治好你的腿，连带着你古怪的大脑一起。”

不等斯内普出言反击，布莱恩伸出手作了一个停止的动作，自言自语疑惑了一句：

“等会儿……我好像真的会——介不介意让我看看你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