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千枚金币买了几句话
一亿金币！
足够买四个我了！苏河恬不知耻地把自己标价为两千五百万金币。
“看来你没这么多钱。”费诺拉女士补充道：“那我可以给你降价，但是相应的，答案也会以比喻和故事的形式告诉你，而不是直说。”
“打完折需要多少钱？”
苏河倒没有被一亿给吓住，买东西嘛，询价又不会亏钱，你开价我也能砍价。
这绝对是涉及到这个世界本质的秘密，并且即将推开一个新的时代。如果这位第三贤者真的能把这件事说清楚、完整，其实一亿金币，在苏河看来并不贵，可惜他出不起。
“一千三百七十二金币”，费诺拉笑着开口道：“你先付款我才会给出答案，不许用幻觉作弊。”
？这个折扣……
苏河取出金币袋，手指扒拉了一下，少许风从金币的缝隙中吹入，很快便清点完毕。
“我只有一千三百七十一枚”
随后他又摸了摸口袋，掏空所有口袋，拿出七枚银币，和二十五枚铜币。
第三贤者，恐怖如斯。
简直比世界上最恐怖的噩梦还要恐怖。
“好吧，我吃点亏。”她左手手一伸，将所有这些金币银币铜币全部揽进怀中，然后右手轻轻拂过，所有那些钱顿时完全消失
苏河突然感觉精神开始恍惚，我的钱，我的金币，就这样没了？
一点都没有了。
“为了讲述方便，我们假设这世界上有一个小镇，镇里有医生与普通人。”
费诺拉手指沾水，在桌子上划出一条线，左边写上医生，右边写上普通人。
“最开始的时候，医生们会向普通人出售药品、看病，以此盈利赚钱，但他们的医术并不高明，有些人的病没有治好，有些人原本健康反而治出了病，有些人原本只是咳嗽治完之后却便秘了。
“普通人们那时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因为他们也没见过更好的医生。”
好古怪的比喻，医生是神？普通人指魔法师？还是全体人类？
“于是医生们一起开了一次会，大家一起钻研医术、提高水准，至少，不能治死人，以维持医生的名声。”
她的手指在桌子上写下一个数字：【4041】
“但之后，有一个，不，两个医生的水平提高，其他医生顿时感觉到了镇民们特别尊崇那两个医生，而他们自己则被冷落。很快，医生们就杀了那两个医生。”
她的手指立即擦去了第一个数字，写下了第二个数字：【2500】
“这次事变后，有少许医生的尸体碎片被镇民捡到，镇民中竟然出了一个新的医生，他拒绝和原先那些医生同流，竟然不止帮镇民治病，还教镇民医术。”
苏河感觉这个展开，和他原本模糊的猜想类似。
他隐约猜过，人是可以成神的，但是神们在阻止这件事的发生。
第三贤者讲的这个故事，印证了他的猜想。
“后来呢？”
“结局你能想象到，他也死了。并且，剩余的医生们第二次开会，立了两个规矩：
“一是大家钻研医术归钻研医术，但是给镇民治病的时候都要维持在差不多的水准，这是为了和平；
“二是决不允许镇民成为医生，这也是为了和平。
“顺带一提，他们也抹去了所有了解、听说了医术的镇民。”
费诺拉写下一个新的数字：【1872】
明明只是荒谬无比的故事，但苏河却感觉自己听得比上辈子上课还要认真许多倍。
和平，可真是个好词。
“再后来，某个天才镇民发现医生提供的一种药，他们自己也能制作。这极大动摇了医生的权威，而医生们非常极端地处理了这件事，清除了那个镇民全家，并直接不再提供那种药品。
“他们立下了第三个规矩，只准买药，不再提供治病服务，不准问药从何处来，更不准问药为什么能生效。
“为了践行这条规矩，他们主动降低了药的价格，并且建了很多药铺，让药非常容易买到，大家躺在床上喊出药的名字，药就会直接飞到你口中。”
【1400～1300】她擦去之前所有数字，写下了新的。
咒语，诞生了。
魔法也就诞生了。
苏河缓缓闭眼，感觉自己正在理解一切。
她写下的数字，应该是是年份，指故事发生距今多少年。
“我不明白，如果是这样，那圣者们为什么还能发明新的魔法？”
苏河说出了内心疑问。
“药一直都是那些，被发明的只是名字，更复杂名字的组合，更合理的名字的顺序，不同药效叠加后的新效果。”
她伸手到苏河面前，竖起食指，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如果接下来的故事，你还这样插嘴，那我会立刻抽身离去！
“你付的这点钱，不值得我承担任何风险。明白了就点头。”
苏河乖乖点头。
费诺拉继续讲述起来，不过她要讲的东西其实也快讲完了：
“再之后便是和平，至少，是医生间的和平年代，医生们都遵循规则，镇民们则再难对医生产生威胁，秩序愈发稳定。”
“再之后呢？”苏河见她已经停了下来，可这个故事显然还没讲完。
当下，明显在发生某种变化，四百年前的灾变是怎么回事？母神究竟在做什么？第一贤者的死亡究竟会带来怎样的时代？她全都没有讲。
故事停在了遥远的1300年前。
“现在，镇民几乎不可能学会医术，因为没有任何信息来源，他们唯一成为医生的途径，是模仿已经死去的那几位医生。
“你已经知道了一位；还有一位在天上挂着，当然，这个国度里很少能看见他的尸体；一位已经被吞噬了。”
费诺拉饶有兴致地盯着苏河，似乎是在等待自己编造的迷题被这个孩子给解开。
而苏河也确实在认真思考着。
我知道的那位，是自性？
天上挂着的尸体，齐尔璃看不见的，是太阳？但是太阳象征的魔法似乎还有不少存在着，太阳的信徒也还存在。
还有一个已经被吞噬了……这该怎么猜？
他突然想起，存在一个古怪的神名，“梦与星空尽头”，看似是在暗示“梦”等于“星空尽头”，但在魔法学意义上，梦经常单独出现，并没有和星空有明确勾连。
“群星灾变。”歌莉娅在他耳边又说起了悄悄话，似乎已经不惧被这位陌生女士发现。
“被吞噬那个尸体，是四百三十七年前，北陆那场灾变里被吞噬的？”苏河试探性问道。
“厉害呀！”
费诺拉轻轻鼓掌，眼中闪过异样光芒：“我应该找你收取更高的价格的，讲给你听，我亏本了。”
太阳和星空，应当就是故事里先前出现的“医术出众的医生”。
而自性，应当是“镇民中新出现的医生”。
它们本质上，都是神的尸体残余，却也是成神的途径。
而神们不希望有新神诞生。
整个世界的魔法规则，竟然是神为人准备的安乐窝。
“魔法师想用魔法对抗神，原来只是可怜之人的妄想。”
他想起了逐神者，叹了口气，然后又看向费诺拉：
“为什么要与，我，说这些。”
这些消息的价值远不止一千多枚金币。
只不过，他一个初级魔法师，知道这些只能解馋，似乎派不上用场。
虽然这些确实是他感兴趣的，也是他一直好奇的，但现在的他听完只能徒增烦恼，对费诺拉也没有任何好处。
“某个医生命令我给你带一句话。
“【自性是唯一安全的选择。】
“我觉得这句话对你而言太深奥了，所以就现编了一个小故事，你觉得如何？”
想了想，费诺拉又补充道：
“故事未讲完后半部分，主角是一个专为婚后女士服务的医生，加百伦也会出场，如果你想听，在加百伦的葬礼上找我。”
某个医生……命令第三贤者……
苏河忍住询问究竟是哪一位的冲动，对方既然没有明说，那多半就是不能说，问了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