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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魑魅魍魉各怀鬼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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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已等候多时的苏寒山也不矫情,虽说这些人都是诸侯国世子公主以及山下的世俗宗师人物,但既然被大师兄招来,想来诸多原委,大师兄已与众人说明白了。

他与众人抱拳致以谢意,便领着一行人进了营帐。

南姜国的山河形貌图这几日已被苏寒山反反复复研究了百遍,尤其沿着七百里凤麟河两岸的各个山川河流城镇,更是标注的密密麻麻。

这几日他反复思量,以河神灵素逃走的一缕残魂的位置为中心,再结合龙骧城涨水的时间点,分别向上游和下游进行了涨水根源所在位置的推演和排查。总共找出了八个可疑点,包括河神府邸在内,用‘疑’字标注。

苏寒山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他思虑再三,觉得凤麟河不会平白无故涨水,定然还是与那河神灵素逃走的残魂有着莫名的关联。

如果按照这个思路理下去,灵素那缕残魂逃走之后,到龙骧城开始涨水之前,这个时间段内,以灵素残魂的速度,最远能躲到上游或下游的何处?这便是八个可疑点的来源。

苏寒山指着那些用‘疑’字标注的位置说道:“诸位,我们经过多重排查,最终认定凤麟河涨水的根源极有可能是一些山上手段所致。例如一些能够释放水源的宝物,或者是能够掌控这种力量的某些人,山上人,在暗中捣鬼。这几处位置便是我所标记的可能存在异常的地方,需要各位能协心同力,摸查一遍。”

围着南姜山河形貌图的一众人靠前查看,目光在苏寒山所指的几个地方稍作停留,便有人问道,“你既然说大水泛滥的原因很可能是山上宝物或者山上人在暗中作祟,要我等前去摸查,岂不是羊入虎口?”

开口质疑的正是苏唐世子苏解语。

随后有人附和说道,“是啊,我们普遍不过是五重山境的修为,如何应付得了潜藏暗处,而且修为很可能是四景之境的山上人?这岂不是拿我等性命在开玩笑?”先前在三里长街被韩貂寺一句话怼的哑口无言的北狄世子又再次发表了心中所想。

“就是。苏唐和北狄世子所言不无道理。”

“我们可以去救助或者疏散受困于大水的南姜百姓,但苏神官也不能愚弄我等,摆明挖着坑让我等心甘情愿钻进去。”

“谁知道这是不是你们南姜所布之局,故意借孙先生的名义引我们入局,行包藏祸心之事?”

“防人之心不可无。苏神官不说清楚,我们是不会平白无故被当做箭靶驱使的。”

苏寒山平静的目光在苏解语身上逗留了许久,然后没有任何神情波澜,从这些人身上一一扫过。

他本以为借助上虞之威和大师兄之名,可以震慑住这些本就一团散沙各怀鬼胎的家伙,为己所用。但没想到还是低估了这群人。

南姜周围十数个诸侯国,有敌有友,这些人中,真心想帮助受困于大水的黎民百姓的,无论敌友,恐怕寥寥无几。

这就是人心。

上位者的人心。

五月桃听不下去这些‘污言秽语’,反驳说道:“你们都是诸侯国世子公主,为何如此冷血?现在受灾受困的,可都是无辜的苍生百姓啊。”

苏解语冷笑说道:“这位姑娘所言差矣,非是我等冷血无情,只是大家各为其主,立场本就不同,苍生百姓也得分是谁家的苍生百姓。就拿师蓝世子来说,烛余和南姜两国乃是世仇之国,纠缠数百年,两国之间多少年来征战死伤的百姓何止百万。你觉得师蓝世子会不计前嫌,背叛抛弃自己国家的子民,去拯救南姜的百姓吗?”

许多目光齐齐望向师蓝桥。

人群里师蓝桥瞪了苏解语一眼,心想我又没说话,你拉扯我作甚?

当然身为烛余世子,他不会在这种时候选择沉默隐忍。毕竟兹事体大,南姜与烛余本是世仇之国,此时形势,他若不反驳或者辩解几句,说不准接下来就有人怀疑南姜水患是烛余的手笔了。

这些人各自一副嘴脸,看似外表光鲜,实则阴险的很。

有了先前在风波庄和苏寒山、苏解语等人打交道的经验,师蓝桥这次宠辱不惊,并且寸步不让,也有咄咄逼人之势,说道:“苏世兄如此抗拒,是不是因为令母妃无故惨死风波庄,至今凶手不明,因而对苏神官或者南姜恨之入骨?”

师蓝桥语不惊人死不休,一石激起千层浪。

苏唐妃子死在风波庄的消息原本并没有传扬开,《风物志》也好,苏寒山在京河府绳之以法大司命也罢,都省略了这无关紧要的部分。

因此营帐里许多人都不曾听过这个消息,一时间觉得既惊讶,又有趣。看来事情并不像表面那么简单……

而儒士陆昭则是另一副心情,对于师蓝桥此时的表现,他露出刮目相看的神色。

因为师蓝桥不仅用一句话巧妙化解了自己的危机,同时又以牙还牙,点出苏唐妃子横死风波庄的事迹,隐隐将矛头指向南姜苏寒山,这一石二鸟的手段,不可谓不高明。真正到了青出于蓝胜于蓝的地步。

随着师蓝桥曝出惊人之语,营帐里便开始乱作一团,都是窃窃私语,恶心嘴脸。就是聪慧如苏寒山,此时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制止这些魑魅魍魉。

于是他只能向大师兄求助。

五月桃也满脸急切之色,望向一直沉默不语的大师兄,“大师兄,你快说句话吧。”

似乎这会儿,所有人都忘记了营帐之内还有孙厌生的存在。

随着五月桃一声‘大师兄’的呼唤,营帐里瞬时间安静下来,一百多道目光同时望向孙厌生……哦不对,是同时寻找孙厌生。

孙厌生呢?

那些目光找了好一会儿,才从人群最后方看到了那道不知何时被挤了出去的白袍身影。

孙厌生正在出神想一件事。

他在想到底是谁、什么时候把自己挤出来的?刚才明明站在山河形貌图前的呀?

他的目光从众人身上一扫而过,最后确认了北狄世子那张脸,心想“原来是这个家伙趁我不注意把我挤出去的。”

于是在一百多道好奇的目光下,孙厌生走到北狄世子面前,真诚的问道,“你是不是有些害怕?要真是这样的话,你就别去了。”

北狄世子眨了眨眼,有点儿茫然。

他看孙厌生神色真诚无比,语气平静柔和,眼里更没有韩貂寺那样的寒光和杀意,不由泛起了嘀咕。

孙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生气了吗?

可不能直接开罪他呀!

可他到底是让我去,还是不让我去呢?

他抓着脑袋,百思不得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