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三策
自任盈盈离去后，任我行的伤势基本已经复原。这一日，他与向问天在洛阳附近走动，探听五岳并派的消息。两人返回绿竹巷后，向问天道：“教主，属下方才见到，玄武堂香主和不少神教教徒，都在LY市井之处徘徊。”任我行不解地问道：“玄武堂的人怎么会突然在洛阳？难道是我们行踪暴露了？东方不败已经知道我们现在就在洛阳？”向问天道：“教主，属下以为，这只是玄武堂私自行动，东方不败实际上并没有下达任何命令。”任我行道：“说下去。”向问天道：“神教右使之职自曲洋去世之后，一直虚待至今。如今神教之中，最想得到这个位置的人，莫过于玄武堂堂主王诚与白虎堂堂主上官云了。神教已有数年没有与名门正派之间发生大规模的冲突，教中弟子无立功之处。前些日子，东方不败不知为何，命人火烧青城山，欲灭青城派一门。但余沧海在嵩山做客，逃过一劫。所以，王诚得知余沧海在嵩山，自然要派遣亲信到洛阳，以便寻觅机会擒他回黑木崖立功，谋求神教右使一职。”
任我行闻言，也以为向问天所言有理，他随后说道：“东方不败常年在黑木崖上，久不下崖。我要夺回教主之位，非上黑木崖不可。向左使，你有何上崖良策？”向问天道：“教主，在下不才，已经思得三策，不知可行否？”任我行道：“愿闻其详。”向问天道：“禀教主，三山五岳的江湖豪士多是义气之士，他们皆是大小姐的部属，对大小姐忠心耿耿，言听计从。教主可以率领这些人攻打黑木崖，与东方不败一决高下，这是下策。东方不败为人轻恩重怨，有仇必报，他多年不曾与名门正派发生冲突，如今却遣人攻灭青城派，足见他对余沧海恨之入骨。如果东方不败知道有教徒持有余沧海首级，必欲亲睹为快，当面封赏。教主可杀了余沧海，易容过后，持他首级去见王诚，诱之以利，让他引荐觐见东方不败。等教主进得文成武德殿后，攻其无备，趁机将东方不败一举击杀，这是中策。江湖传闻，东方不败为救华山大弟子令狐冲，愿自囚于灵鹫寺以换取易筋经，足见令狐冲与东方不败渊源甚深。恒山派自‘三定’圆寂后，后继无人，如若教主亲上恒山，势必可以将令狐冲擒获，教主再以此要挟东方不败，必定可以反客为主，引他下崖。东方不败一旦离开黑木崖，便不足为惧，这是上策。”
任我行略做沉思，道：“黑木崖是日月神教数百年基业所在，非同小可。它的上山道路只容一人一马通行，稍有不慎，便坠入万丈深渊，当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我们强行攻打黑木崖只是平添伤亡而已，成功的机率并不大。即使我们能攻上黑木崖，神教必定也元气大伤，如此，即使我夺回教主之位，也无法对抗左冷禅。因此，你的下策并不可取。再者，江湖传闻，多是无稽之谈。东方不败地位尊崇，怎么会对一个华山派小弟子有兴趣？他野心勃勃，又怎么会甘愿为了一个华山派弟子自囚于灵鹫寺？此人奸诈狡猾，极富智谋，当年我也被他所蒙蔽，这其中多有玄机，只是你并不知晓而已。更何况，令狐冲剑法高明，五岳并派之时，他一定可以牵制左冷禅，让左冷禅功亏一篑。如果我们贸然前去擒拿令狐冲，如若东方不败罔顾令狐冲的生死，那我们便是自断一臂，因此你的这条计策并不可取。我仔细思来，唯独中策可行。当年东方不败就是将我擒住，登高一呼，将神教掌控在手中，我今日欲依样画葫芦，夺回教主之位。余沧海之辈，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他寄居嵩山门下，有如行尸狗肉，偷生至今，已经是邀天之幸。只是余沧海现在就在嵩山，要取他首级难度不小。而王诚又久在黑木崖上，如何见他一面？”话毕，他轻轻一叹。
向问天道：“教主，余沧海贪生怕死，一定长居嵩山之上，他是否已经身亡，外人无从得知。我等均曾见过余沧海之面，天下之大，要寻觅一个与余沧海形似之人，轻而易举。神教教规虽然极严，但是利诱之下，即使是圣人，也无异于常人。玄武堂教徒只需替教主给王诚带一句话，教主当即以千金酬谢，他们又何乐而不为呢？更何况，教主持有余沧海人头，王诚正求之不得，必引荐教主见东方不败，让教主在东方不败面前为他叙述功绩。”任我行闻言大喜，心中已有定夺，只待任盈盈一归，再将这计策与她共商。
东方不败返回分坛后不久，桑三娘便前来，规劝道：“教主，圣人不能违时，亦不失时矣。如今三山五岳的草莽皆在恒山通元谷，这正是我们将他们一网打尽之时，如果坐失时机，日后定然后患无穷。属下知道教主为难，但请教主三思。”东方不败平静地说道：“本座不杀这些人，并不是全是因为令狐冲的缘故。这些人已归顺神教，如今在恒山之上安分守己。本座如果不辨是非，就轻易将他们尽数诛杀，虽然可以逞一时之快，除一时之患，但神教教徒闻之，必定生怨。本座又何以服天下？日后又有何人愿意归顺神教？”桑三娘闻言，道：“是。属下一时短见。”
这时，秦伟邦也进厅，道：“教主，圣姑已经离开恒山。”东方不败道：“三山五岳的人呢？”秦伟邦道：“这些人还在恒山之上，并没有随圣姑下山。”秦伟邦道：“教主，属下愿前去带圣姑来见教主。”东方不败道：“不要打草惊蛇，因小失大。继续监视，将她的去向告知本座。”秦伟邦会意。东方不败对桑三娘说道：“本座不日之内便动身前往洛阳，你先下去做好准备，到时带上那些暗卫，随本座一同前往洛阳。再遣人回黑木崖通知平一指，告知他正月十五之前，务必抵达洛阳。”桑三娘道：“是。”便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