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弘昼如愿获家奴
突然，一阵沉重急促的脚步声如雷鸣般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寂静。大理寺卿与顺天府尹率领着一众衙役如凶神恶煞般闯入正厅。大理寺卿身姿挺拔，面容冷峻威严，他展开那明黄的圣旨，声音如洪钟般高声宣读：“贾府众人听旨，贾家犯大逆之罪，然圣上开恩，从轻处置。首犯问斩，其余男丁其中有恶行重者，杖杀，轻则发配或收监，族中女眷，凡是三十五岁以上的，发配辛者库为奴。族中女眷，三十五岁以下的，发配宗人府为奴，一律交给和亲王看管发落。”贾母听闻，颤颤巍巍地起身，眼中噙满了泪水，那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与不甘：“大人，我贾府世代忠心耿耿，为何遭此横祸？”大理寺卿面无表情，冷冷地回应：“老祖宗，此乃圣意，非我等臣子所能过问。”刹那间，女眷们的哭声如汹涌的潮水般响起，王夫人径直扑入贾母怀中，放声大哭，那哭声凄惨得好似能将屋顶掀翻。王熙凤停下脚步，手帕不停地擦拭着泪水，眼神中满是慌乱与焦急。贾宝玉被吓得小脸煞白，如受惊的鹌鹑般躲在贾母身后。贾琏“扑通”一声跪地，磕头求饶，额头红肿，眼神惊恐绝望。贾珍依旧挣扎着，眼神绝望无助。贾赦依旧瘫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喃喃自语，仿佛失去了对这世间的感知。
在贾府的庭院之中，衙役们开始了无情的押解行动。贾珍奋力挣扎，双手挥舞，试图挣脱衙役的束缚，他怒吼道：“我不服，定是有人陷害我贾府！”一个体型强壮的衙役凶狠地用棍棒击打他，呵斥道：“住口，再敢胡言，加重刑罚！”贾琏跪在地上，泪流满面，苦苦哀求：“大人，饶了我吧。”衙役头目满脸鄙夷，冷笑一声：“你以为这是你能说了算的？”贾赦被衙役架着，身体绵软无力，眼神空洞，口中喃喃自语：“完了，全完了……”贾政无奈地长叹一声，眼神中满是绝望，脚步沉重地随衙役而去，那背影仿佛是一幅悲凉的画卷，在这庭院中渐行渐远。
而此时的贾府内院，女眷们的悲痛如汹涌澎湃的大海，无法平息。王夫人紧紧抱住贾母，身体剧烈颤抖，哭声撕心裂肺：“老太太，这可如何是好啊？”贾母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眼神中虽透着一丝坚毅，可泪水却也止不住地流淌：“莫要慌乱，且看后续如何发展。”王熙凤双手紧握，在院中来回踱步，眉头紧皱，眼神中虽有一丝决然，可那无力感却如影随形：“咱们得想个办法，不能坐以待毙。”李纨站在一旁，轻声哭泣，手帕擦着眼泪，眼神哀伤，如一只受伤的孤雁。
众人听了宝钗和王熙凤的话，纷纷点头，当下便开始商量起抱团应对之策。李纨率先回房，把自己这些年悄悄攒下的一些体己首饰拿了出来，都是些精巧又保值的物件，她把这些放在桌上，轻声说：“姐妹们，往后日子难了，这些物件咱们先凑在一起，万一遇上要打点的事儿，也能应应急。”众人见她如此，也都各自回房去取。
林黛玉让紫鹃翻出几方自己素日珍爱、质地温润的手帕，递给众人：“我没什么贵重物件，这些手帕平日里也是姐妹们喜欢的，说不定什么时候能派上用场。”薛宝钗则从箱子底翻出几本记录着高门大户礼仪规范的册子，她翻开册子，一边看一边说：“我记得之前看过些王府的礼仪讲究，咱们趁着这会儿功夫，一起琢磨琢磨，免得到时候出岔子。”
王熙凤也没闲着，她拉过平儿，低声吩咐了几句，平儿便悄悄出了门，去联络几个平日里和贾府有些交情的老嬷嬷。不多时，平儿回来，附在王熙凤耳边说了几句，王熙凤微微点头：“姐妹们，我让平儿找了几个可靠的嬷嬷，她们知道些王府里的门道，过会儿就来，咱们有什么疑问，都能问问。”大家围坐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语，分享着自己所知的琐碎信息，原本惊慌失措的心，也在这抱团取暖的氛围里，渐渐有了一丝底气。
大观园门口，太监总管带着一群小太监趾高气扬地前来。太监总管双手叉腰，仰着头，满脸傲慢，尖声叫嚷：“各位夫人、小姐，这大观园日后便是你们等候王爷发落之处，都给咱家乖乖进去。”李纨生性温婉，小心翼翼地探问：“公公，王爷会怎样对待我们？”太监总管不耐烦地哼了一声：“哼，这不是你该操心的，进去便是。”
内务府里，官员们忙碌地穿梭着，如一群热锅上的蚂蚁。内务府官员指挥若定：“速速将大观园打扫干净，准备迎接女眷。”太监们唯唯诺诺，点头哈腰，匆忙四散开来，那模样好似一群被驱赶的蝼蚁。
大观园中，六宫掌事太监夏守忠带着一脸不屑与傲慢，对着众女高声喝道：“哼，你们这些罪臣女眷，如今已被贬为女奴，往后在这园子里，都给咱家放机灵点！王爷的规矩森严，若是有谁胆敢违抗，定叫你们吃不了兜着走！”众女听闻，皆面露惊惶与悲戚之色，身体微微颤抖。贾母强撑着抬起那满是泪痕且尽显憔悴的脸，眼中虽有不甘与愤懑，却也只能在这强权之下，咬着牙，带着几分屈辱回应道：“但凭公公处置便是。”王夫人则早已泣不成声，手帕捂着嘴，呜咽声在颤抖的手中传出，旁边的王熙凤虽努力维持着一丝镇定，可那紧紧攥着衣角的手也泄露了她内心的紧张与不安，其他女眷们更是如受惊的鹌鹑般，相互依偎，眼神中满是对未知命运的恐惧与绝望。
消息刚传来时，正是个闷热又阴沉的午后。王熙凤最先得知，彼时她刚清点完月钱账目，正打算歇一歇，贴身丫鬟神色慌张地跑进来，还没开口，眼泪先簌簌滚落。“奶奶……府里出事了，被人参了贪赃枉法，上头已经派人来查，恐是要获罪。”王熙凤手里的账本“啪”地掉在地上，她瞪大双眼，好半晌才回过神，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嘴里喃喃：“怎么会……怎么会……”
李纨正在园子里教贾兰认字，听闻消息，手中的书卷也拿捏不住，掉落在地。她眼眶瞬间泛红，一把将贾兰揽进怀里，泪水夺眶而出：“儿啊，往后这日子可怎么过……”贾兰年纪尚小，被母亲的悲戚吓得也跟着大哭起来。
林黛玉正在潇湘馆内临帖，紫鹃跌撞冲进来，话还没说完整，黛玉便觉心口一阵剧痛，手中毛笔一抖，墨汁溅在宣纸之上。她脸色惨白如纸，倚着桌子轻声抽泣：“我就知道，这寄人篱下的日子终是没了安稳……”
众人很快聚到了一起，厅内哭声此起彼伏。尤二姐哭得妆容都花了，抽抽搭搭地说：“咱们往日的风光，这下全没了，还不知要受多少苦。”探春年纪虽小，却强忍着泪，攥紧拳头：“光哭有什么用，咱们得想法子。”众人这才渐渐止住悲声，看向探春。
薛宝钗轻咳一声，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发丝，率先开口：“如今既已如此，哭闹也无济于事。进了王府，规矩定是严苛，咱们先得把王府的礼仪、喜好摸清楚，莫要一开始就触了霉头。”王熙凤也缓过神来，附和道：“宝姑娘说得对，咱们还得抱紧团儿，别让人逐个击破。不管怎样，先保住自己，再寻机会。”众人纷纷点头，各自心中虽仍满是悲戚与恐惧，但也暗暗下定决心，要在这未知的艰难日子里，为自己谋一条生路。
大观园里，女眷们不安地等待着弘昼驾临。此时王熙凤贴身丫鬟平儿轻声问道：“主子，这王爷到底会如何安置咱们，心里实在没底。”王熙凤叹口气，眼神疲惫，微微摇头：“且等着吧，听天由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