域外资源与晚清语言运动:以《圣经》中译本为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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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资料综述

1.圣经译本的收集

圣经中译本研究是我心仪已久的研究题目。在以往进行中国基督教史研究的过程中,我时刻注意收集有关圣经研究资料和圣经中译本,至今已有十多年了。准确地说,赖于天赐机缘,2000年我在美国哈佛燕京图书馆平生第一次看到了数量众多的圣经中译本和许多基督教史料。这使我将自己的研究方向最终确定为近代史上的基督教,且行且走,一路艰辛,直到今天的圣经中译本研究。除国家图书馆、中国社会科学院图书馆、北京大学图书馆、中国人民大学图书馆等图书馆、档案馆外,我还于2006年到美国圣经会、纽约市图书馆、旧金山大学图书馆,2007年到英国牛津大学图书馆和大英图书馆,2008年到中国香港中文大学和香港大学,2009、2013年到台湾地区“中研院”、台湾大学,收集了大量的中外文研究资料,包括不同语体、不同版本、不同文字形式的珍稀圣经汉译本81种,为论文的完成提供了充实的基础性资料保证。虽然圣经译本是整个社会的文化财富,但由于基督宗教传入中国的特殊性,以及基督宗教传教方面的要求,圣经中译本的翻译、出版、销售等拥有专印专销特权,历史上都是由英国圣经会、美国圣经会和苏格兰圣经会专门刊印和销售的。因此,美国圣经会和英国圣经会保存了大量中国的包括少数民族语言文字和汉语言文字的各类圣经译本。

我已经收集到天主教的艾儒略译本、阳玛诺译本、白日升译本(手稿)、贺清泰译本(手稿),基督教的马士曼译本、马礼逊译本、郭士立译本、委办译本、裨治文译本、高德译本、南京官话译本、北京官话译本、杨格非浅文理译本、杨格非官话译本、施约瑟浅文理译本、和合深文理译本、和合官话译本等。这些都是传教士翻译的最重要基础性译本。同时,我还收集了大量各地方言汉字和罗马字的圣经译本,约75种。我也收集了20世纪上半叶华人圣经学者的圣经译本,包括基督教华人圣经学者翻译的王元德译本、朱宝惠译本、吕振中译本,天主教华人圣经学者的萧静山译本,蒋介石参与修订的天主教吴经熊译本,以及天主教思高译本。

在论文的写作过程中,我又与部分基督教会机构建立了联系。华东神学院图书馆[36]、香港圣经公会、香港天主教会等都又为我提供了一些教会研究资料和圣经译本的手抄本。

2.圣经版本目录

除了圣经公会和传教士的报告之外,还有一些圣经译本编目可作为资料来看待。英国传教士伟烈亚力(Alexander Wylie)从1863年开始任英国圣经公会代理,他对当时出版的各类基督教书刊进行了详细的编目,出版了《1867年前来华传教士列传及著述》(Memorials of Protestant Missionaries to the Chinese Given a List of Their Publications and Obituary Notices of the Deceased,with Copious Indexes)。该书记录了早期来华传教士的生平事迹、著作目录和提要,圣经译本是其中非常重要的一部分,尤其记录了早期的圣经深文理译本和福音注释书,具有非常珍贵的史料价值[37]

英国圣经会和美国圣经会都出版了由它们翻译出版的世界上不同语言的圣经译本编目,汉语译本和中国少数民族语言文字译本是其中的一部分。其中最重要的编目,是20世纪初由托马斯·H.达罗(Thomas H.Darlow)和霍勒斯·F.穆勒(Horace F.Moule)为英国圣经会整理的两册《英国圣经会出版圣经的历史编目》(Historical Catalogue of the Printed Editions of Holy Scripture in the Library of the British and Foreign Bible Society[38]。上册是英文圣经版本的目录,下册则整理及略述了英国圣经会出版的其他国家和民族的601种语言的圣经版本。

在香港传教多年的英国传教士苏佩礼(Hubert W.Spillett)1967年退休回到英国后,将英国圣经会书目中的有关中国圣经译本的部分进行了整理和增订,打印(未正式出版)了《中国和台湾“中华民国”的圣经译本目录》(A Catalogue of Scriptures in the Languages of China andthe Republic of China”)[39],分别存放在世界上几个著名大学的东亚图书馆和美国圣经会。这是唯一一本以中国圣经译本为主题的编目。

1938年,美国圣经会出版了由诺思(Eric M.North)编辑整理的《一千种语言的圣书》(The Book of A Thousand Tongues,Being Some Account of the Translation and Publication of All or Part of The Holy Scriptures into More Than a Thousand Languages and Dialects with Over 1100 Examples from the Text[40]。该书以圣经译本的语言或译本名称为分类标准和栏目,编辑整理了美国圣经会翻译出版的世界各地语言的圣经译本,对译本历史、版本目录和提要,译经者团队、特殊个人以及差会进行了概述和目录简介。1972年,美国语言学会主席、圣经会学者奈达(Eugene A.Nida)对此目录和简介进行了修订和整理,再版了《一千种语言的圣书》修订本(The Book of A Thousand Tongues[41]。在这两本书目中,中国圣经翻译和出版都是非常重要的一部分。2006年,我到美国圣经会访问时,Liana Lupas博士正在对1972年版本进行修订和增加,预计不远的将来,将会出版《两千种语言的圣书》。

1994年,北京图书馆编辑的《民国总书目·宗教卷》中,对国家图书馆、上海图书馆、重庆图书馆所收藏的圣经中译本进行了整理介绍。这是目前国内最大最全的民国年间宗教书目汇总。但据与国家图书馆收藏的圣经译本原本进行的对比核查,我发现该目录对部分圣经译本的判断有误,或没有进行译本的判断,因此有必要根据各图书馆和研究机构收藏进行再次整理。截至目前,国外出版的圣经中译本版本目录,比国内的版本目录在收藏情况的介绍和描述上更为详细。